混子的挽歌 !我坐在一个小巷口,和啸虞聊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电话欠费停机,我才回到了洗浴,进门的时候,老板娘的脸色不算很好看,我也知趣的没搭话,一个人上了二楼。

第二天是磊磊在大厅值班,我在二楼,磊磊一大早就把我的手机要走了,因为老板娘在店里,我也没怎么下楼,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才和磊磊见到了面。

“王亦那个事,怎么样了?”我用筷子在盘子里拨了一下,想在菜里找到一点荤腥,但徒劳无功。

“还能怎么样,干呗!”磊磊脸色阴沉:“时间定在晚上了,冷欣,你、我,还有马六那边的四个人!”

“就七个?”我心底发虚的问道。

“够用了!”磊磊点点头,对我笑了一下:“咱们这边不去社会人,我觉得王亦也没必要找王燊,毕竟那么大的混子,跟一群小孩打架,传出去他也丢人,如果都是同龄人的话,那就干呗!急眼了我就动刀,打这种架我有经验,只要捅躺下一个,对面最少得跑一大半,到时候你们跟着我往上冲,只要气势狠一点,一波就可以把他们冲散!”

“嗯!”我脸上没有表情的点点头,心里却早就乱成一团了,对面据说会来几百人,磊磊却把这么大的一件事,描绘的风轻云淡,我总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我和磊磊的想法不一样,他一直就想去混社会,所以身上的锐气丝毫不减,要不是因为内蒙的事,磊磊欠了我一个人情,我想他是绝对不会陪我来北洋当这个服务生的。

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不知不觉的就混到了下午四点。

“姐,晚上我和韩飞请个假!”磊磊趴在吧台上,对老板娘呲牙笑了。

“又请假?你们俩这才来了二十多天,除了借工资就是请假,你自己算算,这都请了几次了?要不然你们俩别干了,回家呆着吧,那样省的每天跟我请假!多省事啊!”老板娘脸色不悦的回道。

磊磊随意笑了一下,一点也没往心里去,伸出了一根手指:“这是最后一次,肯定是最后一次了,行么,姐?”

“只能去一个,留一个在店里帮忙!”老板娘挺烦的看着我们俩。

“姐,我们俩一个朋友过生日,就在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去打个招呼就回来,一楼你看一下,楼上我都跟小马说好了,他盯着呢!”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我用你给我安排工作吗?”老板娘彻底要急眼了。

“姐,你别生气……”我赶忙劝了一句。

老板娘看着我,沉默了半晌,又看向了磊磊:“最后一次昂!”

“知道了,谢谢姐!”磊磊说完以后,拉着我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走,出门以后我俩直接打了一台出租车,直奔工业园区而去。

我们到达园区的时间是四点半,距离和王亦约好的时间,还剩一个半小时,我下车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冷欣和马六一行五人,在一个工厂的门口,正蹲着抽烟呢。

安壤市的工业园区位于市区边缘,一条八车道两边是连绵不绝的工厂,这些厂子主要生产的都是瓷砖和家具,公路的尽头,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草地,附近根本没有住户,除了上下班的工人,和运输货物的车辆,一天到晚都显得死气沉沉,所以安壤的混子们,都喜欢把打群架的地点约在这里。

我和磊磊走过去以后,马六几个人对我们打了个招呼,磊磊点了点头:“我让你们带的东西,你们都带了吗?”

“带了!”马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很细很细,金属色的甩棍,递给了磊磊。

‘嗖!’

磊磊随手就把甩棍给甩开了,微微撇了下嘴角:“你买的这个东西,质量也太次了。”

“磊哥,将就着用吧,就这样的,还十五块钱一根呢!”雪岩一脸心疼的说道。

“我可不用,对面要是有拿镐把的,这东西一下都挡不住!”磊磊皱眉摇了摇头,把甩棍递给了我,我也跟着摆摆手,从身后拽出了那根镀锌钢管:“我用这个!”

‘咔!’

磊磊在兜里掏出了一把卡簧刀,来回折叠了几次,确认刀没问题以后,又把刀装回了口袋里,想了想,把那根劣质甩棍也挂在了腰上,他扫视了马六那伙人一眼:“一会王亦那边来人了,我开头炮,你们在后面跟紧了,记住,如果我真的动刀了,就都玩命干吧,要不然,今天谁也走不了!”

冷欣跟着点点头,补充了一句:“丑话说在前面,今天要是有谁怂了!跑了!别怪我找他秋后算账!”

“放心吧欣哥,我们心里都有数!”对面的一个人紧张的点点头,看的出来,大家心里的压力都挺大。

“磊哥,一会王亦来了,还是让我先跟他谈谈吧,要是能避免动手的话,对大家都好……”马六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磊磊的脸色,见磊磊皱了下眉,他又补充道:“我绝对不是怕了,就是觉得,对面来了这么多人,双方失手伤了谁,都不好。”

磊磊挠了下鼻子,同意了:“行,想谈你就谈吧,如果王亦不说好听的,直接开干!”

接下来,就是漫无目的的等待,这期间我一直很忐忑,因为我搞不准,王亦到底找了多少人,但转念又一想,哪怕就是来二十人,我们也对付不了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阳也逐渐挪腾到了西边,夕阳光辉下映照的山脉,和天边一抹橙红色的晚霞,彰显着一片肃杀的气氛。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