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花熊听完大普的话,对东哥点了点头:“久仰了,东哥!前几天就听我大哥说你们要来,这下总算见面了,我叫花宝荣,你叫我花熊就行!”

东哥笑了一下:“哎,你好!”

花熊伸手从面前的烧鸡上扯下一个鸡腿,边吃边开口道:“我这个人脑子笨,这些年跟在我大哥边上,别的我也没学会,就学会牧草这点事了,那我就简单跟你们说说……咱们北方这边天气冷,一年只能种植一茬作物,所以牧草这行业,一年就忙两个季节,一次在春种,一次在秋收,收的品种也有讲究,除了特意种的苜蓿草,其他的只有水稻、谷子、小麦这种低棵作物的秸秆才行,听起来简单,但是收的时候,也挺费劲的,得去农村挨家挨户的问,一家一家的收,还得看他们是否在里面掺了水,或者是不是陈年的干草,这行最难控制的,就是价格方面,前些年还好点,但是最近几年收牧草的散户明显变多了,这个价格也就不好掌控了。”

我好奇的看着花熊:“这东西没有固定价格吗?”

“没有!”花熊满嘴是油的摇了摇头:“基本上大家的价位都差不多,每斤往往也就上下相差一分到一毛钱之间,但你可别小看了这几分钱,如果每斤报价多五分钱,最后算下来,咱们就得花多出好几万去,但有的时候算不准,赶上对伙就比你多出了一分钱,可能这一个村子的生意也就没了!”

史一刚闻言,闲聊着开口问道:“哎,那今年的干草,是以什么价格收的啊?”

“每年的价格都不一样,内蒙那边如果干旱,咱们这边的价格就会高一点,如果内蒙雨水好,价格就会降下去,譬如今年的行情就不错,咱们的收购价已经出来了,自己去收的是每斤在八、九毛钱左右!如果在二道贩子手里收,价格是一块五!”

“这么值钱?”史一刚顿时一愣:“我回老家的时候,他们还都用这个当柴禾烧呢!”

大普跟着笑了:“这也是为什么这行暴利的原因,咱们把干草收上来之后,经过加工和压块、打捆等一些简单的工序,再倒手卖给外地的大型饲料厂,就能卖到两块五左右,除去加工的成本,咱们每斤牧草,大约能剩一块四、五,按一台挂车走五十吨来算,这一季咱们大约能走一二百车。”

“每斤赚一块五,一吨两千斤,能赚三千块钱,一车五十吨,一共二百车……”史一刚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脸色一下就变了:“我艹!这一季就能赚二百来万?一年收两次,那岂不就是四百万了?”

“没错!但这只是咱们自己收的价格,如果是一些小贩子收完了,再卖到咱们手里,利润也就能保持在一块钱左右,粗略一算,一年也就能剩二百多万!”大普点了点头:“龙城是全市牧草收购的集散地,在这个地方,我是收购量最大的,白松和牛万成会差一点,但是他们两家合起来,也跟我一年的收购量不相上下!”

史一刚顿时一脸的惋惜:“早知道收草就能这么赚钱,我就应该让我老家那个舅老爷,拿着耙子上山搂草去了,守着这么个买卖,他当年还做鸡毛土匪啊!”

我看着史一刚:“你舅老爷当土匪那年,你爸还在你爷爷的裤裆里转圈呢,你拿啥劝他啊?”

“哈哈!”大家一阵大笑。

大普等我们闹完了,继续道:“这个活虽然赚钱,但是前几年却很少有大混子愿意干这行,因为这个活又脏又累,遇到年景不好的的时候,压在手里就是纯纯的赔钱,直到这几年政策好了,才能保证稳赚,不过现在市场已经定型了,别人这个时候想插手,也晚了!”

花熊跟着点点头:“牧草这行看着挺容易,其实里面的门道挺多的,浇水、掺沙子的事时有发生,光靠嘴说也说不明白,你们要真想研究,等我这两天收草的时候,带你们一起去看看,你们慢慢的就懂了!”

老舅端起杯遥敬了花熊一下:“行,那到时候就全仰仗你了!”

“好说,好说!”花熊吃的满嘴是油,含糊的答应了一声。

“来吧,不说这个事了,喝酒!”大普见我们的菜上齐了,也把杯端了起来:“我先题一杯,给大家接风,你们休息的地方也安排好了,吃过饭之后,我就送你们过去休息,你们这一路上也辛苦了,先去洗个澡,做个足疗、按摩什么的缓解一下,下午好好的睡一觉,等晚上,我还给你们安排了别的节目!”

老舅听完大普的介绍,咧嘴一笑:“哎,啥节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