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在林海深处遭遇了一伙野猪之后,我们三个人变的无比谨慎,一路上连车都不敢下了,杨涛全程坐在副驾驶,用手里的地图核对着路线,我则是开着车,小心翼翼的在林间驾驶着,我们越往林子深处走,行车也随之愈发艰难,而且偶尔还能在路边看见狍子、狐狸、黄羊等等一些动物。

费劲的在林子里开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走到了一片大平原,但路况依然不好,这边遍地都是砂石,被动物践踏出来的小路也都弯弯曲曲的,轮胎时不时的就会陷进沙子里。

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目的地,我们的车停在了一条河边上,这条河的河面大约有二十几米宽,河面还没有完全解冻,河面上还不断的有大块的坚冰,被浪花席卷着漂泊而去,配上远处不知名的野兽嘶吼和天空上盘旋的山鹰,颇有一番大自然的壮阔感。

杨涛推门下车,指着远处的一片滩头:“到了,这里就是龟.头湾了!”

“你别闹,这地方连个人烟都没有,东哥怎么可能让咱们来这里接人!”我看着眼前空旷的一大片旷野,皱眉看向了杨涛。

“我不会看错,这里肯定是咱们的目的地!”杨涛目光坚毅的指了指地图,又抬手指着对面的山峰:“就算地貌会改,但是这座山肯定跑不了啊,这里河床的形状和四周的山脉,都跟地图上绝对吻合,所以地点肯定没错!”

史一刚凑过来看了看地图,也有点疑惑:“东哥这是啥意思啊,这地方连个鬼都没有,咱们去哪接人啊?”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到了这时候,我也搞不懂东哥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三秒钟之后,我无语的看着另外二人:“这里没有手机信号!”

“操!”史一刚闻言,咧着嘴笑了:“这下完犊子了,咱们车里那点吃的,全JB喂野猪了,咱们接不到人不要紧,要是把自己也饿死在这片林子里,那可就热闹了!”

“放心吧,守着这么大一片林子,咱们肯定饿不死!”杨涛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只是晚上在原始森林里面过夜,太危险了,咱们是进是退,你得拿个主意!”

“咱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这,肯定不能撤,继续走吧,找个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我先给东哥打个电话!”我短暂一思考,就决定留下来找人。

杨涛点点头,继续看着地图:“行,那咱们就去二十八站林场,地图上标着这里有个小村子,而且距离也不算太远,现在出发,天黑前差不多能赶到。”

我们几个商量完以后,在后备箱拿出备用油桶,给车加满油以后,就开始继续开车赶路,走了大约能有二十多分钟之后,史一刚向外面扫了一眼,忽然伸手:“哎,你们看,那是不是个房子?”

“哪啊?”我顺着史一刚指的方向一看,在我们前面的山坡上,还真有一个被栅栏围起来的木屋,而且木屋房顶的烟囱上,还冒着袅袅炊烟:“还真是房子,多半是本地护林员的木屋,小涛,开过去看看!”

‘嗡!’

杨涛闻言,踩了一脚油门,随后三菱越野车凭借着强劲的性能,硬是推开积雪,笔直的冲上了山坡。

“汪汪!汪!”

“呜嗷~汪!”

我们的车刚一到房子附近,院子里面的两条细犬就不住的嚎叫了起来,随后屋子的门被推开,两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经年在这冷冽的地方生活,他们的脸蛋上已经留下了挥之不去的胭脂红,他们身上都穿着那种黑色的大棉袄,胳膊上还有‘护林防火’的袖标,我猜的没错,这里果然是护林员的屋子。

‘咣当!’

在这个深山老林能看见人,我们几个顿时倍感亲切,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哎!你们干啥的呀!”还没等我们开口,一个护林员就开口问了一句,随后看了看我们的车:“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不让游客往里进!”

“大哥,我们是过来找人的!”史一刚呲牙一笑,掏出烟盒就走了过去:“抽烟!”

“不会!”另一个护林员开口拒绝了一句,看向我们的眼神里满是警惕:“这方圆十几里地都没有人家,你们来这找什么人啊?”

“哎呀,你们不用跟防贼似的,你这房子除了这俩狗,还能有啥呀!”史一刚大大咧咧的掏出烟,再次递了过去:“裤腰上挂着一杆烟袋,怎么张嘴就说不会抽烟呢。”

两个护林员老脸一红,接过了我们的烟,但目光依旧很谨慎。

我看见护林员警惕的样子,也有点尴尬:“你们放心,我们真是来找人的,麻烦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龟.头湾的地方?”

一个护林员点点头,指着我们来的方向:“有啊,你们来的方向,那片野滩就是龟.头湾!”

听完护林员的话,我彻底无语了,因为刚才我们到了地方之后,我和史一刚都笃定的认为是杨涛找错了地方,这么看来,东哥给我们的地址,还真是错的,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依然是没信号,随后调出了东哥给我发来的短信,看着上面‘龟.头湾伐木区三葫芦’几个字:“那这里有没有叫伐木区的地方?”

“你要这么说,那地方可就大了!”一个护林员吐了口烟,笑了:“大兴安岭这么大,为了保障新生树木的存活率,林业局每年都会有间伐树木的批文下来,这漫山遍野的,到处都有伐木区,估计得有成百上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