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阴匠 !老两口以为自己眼花,互相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可不是,油灯的阴影下,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女人影子!

这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分明睡在正屋后面,这女人是什么来路,自然不言自明。

长时间的困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丈母爹怒从中来,从院子操起一把笤帚,蹬地一脚踹开房门,抡起笤帚就要打。

“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头儿话音未落,先把自己给镇住了。

屋里哪有什么女人,除了陈炳仁一人光着膀子锔碗,哪里有女人的影子!

老丈人见闹了个笑话,当时怔住了,倒是陈炳仁笑呵呵地问,这么晚了,岳父大人进屋这是要扫房么?

于是丈母娘一把拉过老头子,也没好意思给女婿赔不是,二人悻悻而归。

第二天一早,陈炳仁像是忘了昨晚的事情,依旧走街串巷给人治病问诊,直到晚饭过后,依旧跟前天一样,睡觉前就一个人猫进了偏屋,第二天才出来。

老丈人实在忍不住,就问起陈炳仁来,每天晚上都睡偏屋干嘛去了。

谁知陈炳仁呵呵一笑,说,现在没人找他锔碗了,怕这门手艺荒废,于是趁晚上练下手。

老头子一听,这都是些什么浑话!

仗着自己年轻力壮你不造小人也就算了,每晚上都猫在家里锔碗,这活计现在又挣不了公分,陈炳仁你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当晚,老丈人又一个人蹲在偏屋前,心想你跑得过一次绝逃不了二回,看我不抓你个结结实实。

是夜还是一如既往,快子时的时候,屋里又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这次老丈人长了个心眼,没有急于闯进屋,而是折回去找来小媳妇的小舅子和其他几个青年人,心想抓奸得打架,一老头能打得过谁。

人到齐以后,有人就说,今晚上真奇怪,怎么连狗都不哼一声!

老丈人抓奸心切,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又是一脚踹开偏屋的门,这一次,又愣在当场。

屋里自然还是没有女人的,只见陈炳仁一个人赤身裸背,抱着当间一个大瓷瓶又摸又亲,被踹门声惊得一回头,也愣在当场。

这是哪一出!

几个年轻后生自然没见过这等场面,全等老丈人发令,老头拍了一下脑壳证明自己没在做梦以后,招呼众人把陈炳仁架开。

只见那半人高的大瓷瓶上,赫然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女人,那蜂腰,那身段,那模样,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老丈人看愣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在灯光影子里看到的女人,敢情是画在这瓷瓶上的!

而且细看之下,瓷瓶有不少裂隙,林林总总,跟个拼图似的,再看旁边架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瓷碗,老丈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