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漫京城,血迹犹未干!

当年那场风波,相信亲身经历过的人,仅仅只是想到,便会浑身战栗,三千毫阀纨绔,将种王侯子弟,甘心为那个男人慷慨赴死。

风雪一跪,当年战功彪柄的有着兵神之称的陈青龙,一意孤行,在叶家老爷子放弃堵截楚逆天之后,他依旧进行追击。

最终,楚逆天终于厌倦了这种阴魂不散,彻底愤怒,最后在上飞机之前,毅然转身,杀了个回马枪。

那一日的京城,血雨腥风,经历那件事情的所有人,至今依旧谈之色变。

鹰王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皇甫红豆娓娓道来的劫狱计划,心底浮起一丝异样的情感,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谁不是仰望着某一个人的背影成长?

而鹰王的时代,则是仰望着那个当年将整座帝都碾压在脚下的男人,多少年来,不曾改变!

突然,鹰王的手机陡然响起。

下一刻,鹰王掏出了电话,瞳孔猛然收缩,然后,他颤抖的按下接通键。

“鹰王,我到燕京了!”下一刻,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令鹰王这个级别的人物都小心翼翼对待的声音,那个声音,曾经令整座紫金城颤抖!

“大哥,我马上到!”鹰王说完,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前辈,您有事不妨先去办吧!”令狐云若眼观鼻鼻观心,凝视了鹰王半晌,说道。

鹰王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毅然走出别墅!

燕京,作为帝国的首都,自然是藏龙卧虎之地,也许一块板砖就能砸出几个后台牛掰到令人咋舌的封疆大吏,抑或是一日三餐不按时的吃的某位出租车司机,某一天随手拎出来便是曾经的中南那边风头无二的红人。

这座城市,太多太多的硝烟掩埋了太多太多的牛人虎人,太多太多的光环随着岁月无声的消逝在寂静的长河之中,有无奈,有辛酸,有叹息,有太多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被拍到沙滩上。

半个小时后!

一群人游荡了大半个燕京城,其中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指指点点,有种指点江山的味道,白家的一系列动作固然让整个体制动荡不安,但是这何尝不是许多人攀爬崛起的契机?风险,往往与利益并存,这一点,亘古不变。

作为白家梯队里面有望高升的耿永,四十多岁,官职有点尴尬,不上不下,本来这一辈子都无法再高升,但是,白家的这次动作令他看到了高升的希望,随着许多人的落马,自然空缺出来诸多令人眼馋的位置。

耿永率领着一群人,步伐缓慢在整座藏龙卧虎的京都游览观光,这一次接待的是来自香江的港商,如果能够把握住机会,让港商在他的辖区之内投资的话,大把大把的政绩就是他高升的通行证,因此这一次观光游览,耿永虽然身为京官,但是姿态放得很低很低,甚至有些献媚的嫌疑。

“李先生,燕京作为帝都,自然有着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优越环境,并且开发政策跟其他地方不同,身为国民,本着为国家发展添砖加瓦的初衷...”耿永对着身旁体态臃肿的男人循循善诱。

男人挥手打断了耿永的话,腆着发福的大肚子,笑着说道:“耿主任,这次我来燕京,并没有其他事情,只是来看望一个老朋友!”

说完,体态臃肿的港商凝望着日渐西沉的夕阳,喃喃道:“时间差不多了!”

李灵武,香江李氏企业执行总裁,一方首富,曾多次登上华夏富豪榜前十的商界巨鳄。

喃喃过后,李灵武眸子里面闪现出一抹黯然,随后带领着一群人,朝着燕京某个不起眼的胡同走去。

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富甲一方的港商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一脸狐疑的跟在后面。

许久之后,有间茶舍楼前,李灵武驻足而望!

“李先生,您的朋友住在这里?”耿永压下自己内心的惊讶,指着前方一家茶楼问道。

李灵武点了点头,有些不为人知的感慨,缓缓举步,朝着茶楼走去。

院子里,夕阳下,一个半睡半醒的老人哼着荒腔走板的京调,摇着蒲扇,穿着一条洗的泛白的军裤,仿佛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视如无睹,沧桑的脸庞,有着令人心酸的岁月刻痕。

李灵武走到那个老人的面前,在那张矮小的茶桌前坐定,看着老人那被岁月腐蚀得越加苍老的面容,问道:“老陈,你这又是何苦?”

荒腔走板的京调戛然而止,老人睁开眼睛,随意扫了眼眼前这个在整个香江手眼通天的一方巨富,淡淡的道:“那个人不入京,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兴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燕京城的,当年要不是你逼得太紧,恐怕也不会有后来那档子事!”李灵武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人脸部陡然抽搐了一下,似乎身躯开始颤抖。

李灵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都过了那么久,兴许他早就忘记了,要来,恐怕早就来了, 你放弃大好的仕途,买下了这间茶楼,等待着一件可能进了棺材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值得么?”

“这个地方是他跟叶家那个小丫头第一次邂逅的地方,只要他入京,一定先来这里!”老人言辞咄咄的说道。

李灵武叹息了一声,随后轻轻站起身,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