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黎明刚过,段言就已经全部整备完毕,她轻轻推开小树的房门看了看,他正捂着被子睡得香甜,她走上前,让他的头露出来,然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方靖琏正打着哈欠刷牙,清朗的眉眼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段言化了个淡淡的妆,精神奕奕。她挎了个很轻便的包包,拿起钥匙:“那咱们机场见?”

方靖琏吐掉了嘴里的泡沫,含糊的应了一声。

段言叼着牛奶出门,还好心的给顾斐宁也带上一份早餐,她凭着印象开到顾斐宁的高档小区却忘记他住哪一号,将车停在门口,给他打电话。

“我到了,你起床了吗?”

顾斐宁当然早就醒来了,他甚至已经开完了一个视频会议,不过还是对她这么快就能到他家感到惊讶,“我没看到你。”

“我不记得你的门牌号了,所以在门口等你。”

顾斐宁出来的时候见段言倚在她亮眼骚包的小跑旁,晨光浅浅的打在她纯白的连衣裙上,他一时被晃了眼睛。

两人坐回了车上,她把早餐递给他:“吃了没?我带了家里的吐司和牛奶。”

顾斐宁当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谢谢。”

溪城没有海,游艇正停在r市,因此他们得先坐飞机去r市,当初段言买游艇的时候也是脑抽,那段时间她的虚荣心和叛逆都达到了顶峰,好像不花大价钱买点什么就没办法表达出自己的个人价值似的,然而这游艇买了这么久,她用上的次数确实极少。

顾斐宁算是见识了段言开车子那股劲儿,速度又快力道又猛,配合着跑车引擎的巨响,要不是坐在她身边,他差点会以为她这是在山顶赛车。所幸周六一大早的溪城道路还是空荡荡的,顾斐宁也就扭头不去管她。

顾斐宁同段言登了机,方靖琏才同他那伙朋友姗姗来迟。

“我弟来了,”两人坐在一起,她侧过头对他说话,呼吸就能喷洒在他的耳廓上,“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

整个头等舱几乎像是被他们一家人给包下来似的,方靖琏一眼就看到了段言和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他特地走过来:“还好赶上了。”

“你就不能早点出门啊。”段言没好气的说。

方靖琏懒得跟她继续说,而是对着顾斐宁微微颔首:“你好。”

顾斐宁礼貌的回了一声,两个男人彼此之间的气场都不弱,方靖琏没有说更多,也没有询问,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飞行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段言原本是打算在这一个小时里跟顾斐宁培养培养感情说说话的,结果她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顾斐宁正翻过一页财经报纸,右肩一重,是她的脑袋靠在了上面。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才含在口中想回答她无厘头问题的话也咽了下去,把毯子替她拉高。

段言被叫醒的时候她的梦才刚刚做了个开头,梦里面出现的和眼下把她叫醒的人却是同一张面孔,她睁开双眼,茫然的盯着这张俊脸看了一会儿,还有点分不清谁才是真的。

“到r市了。”顾斐宁看她呆呆的样子就像冬眠刚醒来的小熊,不由发笑,拍了拍她娇嫩的脸颊,“快醒过来了。”

段言被那一丝温热给触碰着,可能因为还没醒透,她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掌:“唔,知道了。”

顾斐宁收回手,眸色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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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行人登船,将东西放在了各自的房间,段言涂了点防晒霜又换了条裙子,去敲顾斐宁的门。

顾斐宁也穿了一身轻便的服装,让他看上去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两人来到露天阳台,段言将一双脚都翘在了栏杆上,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吹着拂面而来带着咸涩味道的海风,舒服的不行。

“其实我特别喜欢海,但是却一直学不会游泳,”她轻笑一声:“碰到水我就觉得害怕……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掉进过河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斐宁瞥了她一眼:“海里不方便,下回有机会我教你游泳。”

“我很笨的,”她难得肯承认自己笨,“再好的教练也没用,你确定你行?”

“你确定你要问一个男人他‘行不行’?”顾斐宁语带威胁,目光却滑到了她那双白生生的脚上,在阳光下,如同玉一样,他觉得喉咙有点紧。

段言倒没注意到这么多,她看到甲板上原本坐着的年轻女孩们欢呼一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结果方靖琏的一个兄弟就在下面叫她:“大姐,玩摩托艇去不?”

“不去了,”段言摆摆手,“你们玩的高兴啊。”

段言虽然拒绝了,但始终盯着他们,看他们三两成群的坐上水上摩托,欢呼声随着还上迅疾的风传来,听上去实在让人心动极了。

顾斐宁见她一脸向往的模样,站起身来,“走吧,咱们也去玩玩。”

……

段言不得不紧紧搂住顾斐宁精壮的腰身,真看不出来他身上的肌肉竟然还是一块一块的,段言分心的想着。

他含笑的声音从前面沉稳的传来:“抱紧了。”

紧接着,马达一阵轰鸣,摩托艇载着两人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发了出去!

“啊——!”根本没来得及多想,她就如同别的女孩子一样尖叫了起来,浪花在他们后面飚起了一长条的弧线,仿佛是人鱼快速游过的尾巴,她的短发被凌乱的吹起,随着顾斐宁又稳又快的动作,她的裙摆也呼呼作响。

终于同方靖琏还有他的伙伴们会合,段言几乎都能认出他们的脸,有个叫胖子的提议道:“玩个游戏呗,谁先到那儿——”他指了个远处一艘停着的大船,“谁就赢。”

“赢了有没有奖励,输了有没有惩罚啊?”相比起来女孩子们更关心的是这个。

“赢的可以选择在场随意一名女士亲一口,你看行吗?”有人邪恶的笑起来。

“切,就你得意,”女孩子嘲讽的说:“反正你也不会赢。”

其实,赌注还是挺刺激的,于是就这么定下了。

有人甘于奉献的留下当裁判,段言的手扣住男人的腰,“你可别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