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小厮也皱眉着急道:“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弦音……”

“姬二公子可有事?”楚清玄的声音忽而插进来打断了慕流苏的话,他看向姬弦音,也是一副焦急心态。

“无碍,不过是些陈年旧疾罢了。今日是弦音的过错,扫了二皇子的雅兴,只是弦音不得不该回了。”姬弦音微微蹙眉,俨然一副病弱西子的模样,但是即便如此,也丝毫没让人觉得女气,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

楚清玄眸子动了动,虽说这人才来就走,但是人家毕竟体弱多病,又差点被刺杀,他也没有阻挠的道理,只能正色道:“今儿是本宫考虑不周,才让二公子差点被刺杀,本宫方才已经吩咐下去,把那人尸体带回官府调查,本宫定然给二公子一个交代。”说罢他又将视线移到了慕流苏身上:“流苏可有受伤?”

听到楚清玄唤慕流苏流苏二字,姬弦音心中莫名划过一抹异样,精致的眉羽微微一簇,又是微微一咳嗽,怀间的猫儿两只爪子轻轻拍在他胸上,似乎是在安慰他。

“我无事,”慕流苏见姬弦音这么一咳嗽,心里一阵担忧,礼节性的应付了一句便对着姬弦音道:“我看二公子如今状态不太好,我也是时候回去了,不若让我顺路送你回府,免得再生意外。”

姬弦音眉目动了动,清澈的眼底掠过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尚未自觉,面上却是一副极为迟疑的模样:“可是这画舫游湖……”

“二皇子,今日四妹妹出了事,我又杀了一个刺客,唯恐回去晚了受祖母责罚,今日便先告辞了,来日再聚。”姬弦音如今这副虚弱模样要走,慕流苏怎会让他一人离开,他来这画舫游湖本就是来寻他的,如今他走了她自然不会留下。

两人下了画舫,因为说了由慕流苏送姬弦音回府,两人便同乘慕流苏来时的马车上,青鱼倒未觉得如何,姬弦音身侧的小厮却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自家公子上了慕流苏的马车。

慕家的马车宽敞,马车内扑了绒毯,备了暖炉,比外面暖和了不少,慕流苏先上的马车,极为自然的伸出手撩开车帘想去拉姬弦音。

姬弦音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宽大袖袍下,她的手竟然不若一般男子的手一般宽大,显得尤为小巧,似乎盈盈一握,然而就是这样一只手,刚刚以无名指和食指接下了那刺客的狠毒的一剑,手上没有血迹,莹白如玉,但是两指之间却有一道浅浅的印记,若不是这印记,完全看不出来她曾徒手挡住一剑杀招。

姬弦音目光顿了顿,将怀抱着糯米的手腾出一只来,伸手放在了慕流苏手心。触手一片柔软温润,姬弦音目光划过一抹疑虑之色。那小厮看着自家一向洁癖生人勿近的公子竟然如此乖乖的伸出了手更是一副雷的外焦里嫩的模样,慕流苏送姬弦音回府,荣亲王府的马车自然还得靠他赶回去,所以那小厮见自家公子上了车,也坐回了荣亲王府的马车。

慕流苏极为自然的握住,轻轻一拉,两人便进了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走着。

慕流苏在马车的左侧,将靠着暖炉的右侧让给了姬弦音,她也不觉得两人之间氛围似乎有点尴尬,拿过绒毯便盖在了姬弦音身上,姬弦音一直默默看着她忙前忙后,好看的容颜不动声色,只有那双轮廓迤逦惊艳的眸子时而漫不经心的瞥过那满眼笑意的少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