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脸色陡然惨白……怎么会……不可能!

慕恒原本一脸慌张的冲了过来,看着慕嫣然面前的动静,脸上也是露出些许呆愣神色……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巫蛊之术都极为阴邪是极不好对付的么,怎么青鱼那个小丫头撒了一把白色粉末这就……将这虫蛊给解决了?

连慕恒都如此震惊,更别说那些个宾客了,巫蛊之术素来都是让人闻之色变,怎么会这么容易解决了?

一时之间,众人看着那地上的虫子,虽然有些嫌弃恶心,更多的却还是懵懂。

“咳咳,既然宋姨娘已经承认了她就是养蛊人,印证了桂嬷嬷所言,那此事就交由爹爹来处理吧,这么多年了,也算是还了娘亲一个公道了。”

慕流苏看着众人的神色抬手掩了唇角的笑意,示意青花捉拿着住宋氏,这才慢吞吞的下了练武场,朝着慕嫣然的方向行来。

慕恒听她这么一提醒,也算是想起来方才宋氏承认了自己谋害了柳氏的事儿,一想这这个疯女人方才还想对嫣然出手,若不是青鱼出手,恐怕嫣然就真的中了蛊了,自己的妻女都被这个女人所害,慕恒顿时便眸色森寒,俨然是怒气发作,火冒三丈了。

青花正好押着满脸灰败的宋氏来了慕恒面前,慕恒从未动手打过女人,然而这次却是再也无法忍住,径直扇了宋氏一巴掌,其中力度之大,竟是生生将宋氏唇角打出一抹血迹来。

慕恒想着柳氏临死之前受到的蛊术折磨,那般痛苦的样子竟然全是宋氏带来的,他竟然听着慕老夫人的话,娶了这么一个蛇蝎毒妇进来,竟是由于他的疏忽,才导致了柳氏的早逝。

愧疚,后悔,愤怒,一时之间通通涌上心头,慕恒恍惚觉得自己一刹便苍老了不少,他严重的带着绝望和痛苦看着宋氏,压抑着喉咙,声音有些嘶哑的道:“诗儿从未为难过你,你怎可对她下这般毒手!嫣然也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因为蛊术杀人宣告失败,宋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崩溃低迷的状态,似乎知道自己已经是再无活路,也就任由青花将她押了下来,然而慕恒的这一巴掌和这番问话却是让她陡然回过神来,忽而就抬眸满脸怨毒愤恨的瞪着慕恒,眼中的恨意充斥纠缠,宛若恶鬼一般。

“慕恒,你真敢问我!我分明是云州宋家的嫡千金,你背井离乡嫁到了将军府上,身份,才华,手段,我哪一点比不上哪个贱人,就因为那个贱人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你就是如此偏宠?!霖平也是你的儿子,你却只顾着慕嫣然,那个贱人的女儿!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恨她,也恨你!你们都去死吧!”

慕恒看着整个人神经崩溃的宋氏,忽而有些愣神,诚如宋氏所说,他却是偏宠柳氏,柳氏本就是在他行军作战途中不离不弃的心上人,若不是慕老夫人要求他非要娶了宋氏才让柳氏进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了宋氏。

一侧慕流苏看着忽而愣住的慕恒,却是忽而冷笑一声,这个宋氏还真有意思,都事到如今了还妄想打一手感情牌,慕恒可能会心软,她却是绝不会让杀了原主的生母这般逍遥快活。

慕流苏极为嘲讽的冷声道:“宋巧云,你可真有脸面怪我爹爹,竟是忘记了当初的事儿忘得干干净净了不成,当初老祖母虽然心疼你,但是还没有想到要撮合你和爹爹的亲事。”

“爹爹当初以为是老祖母的主意,还亲自上云州宋家一趟,跪在你面前请求你劝慕老夫人打消心思拒绝成亲,可是爹爹却不知晓这个要求并不是老祖母有意撮合,是你率先提出来的并求了慕老夫人帮你。你之所以想要嫁给我爹,无非是因为心里的贪欲作祟,念着将军府上偌大的权势家产,才这般不顾脸面的非要嫁进来。”

“本就是你不要脸的毁了我爹和我的姻缘,我爹虽然不喜欢你,但是好歹吃出用度也不曾克扣过你,偏生你还不知足,整日想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害死了我娘不说,这六年我与爹爹不在京中,你也暗地里没少欺压姐姐。你有如今的下场,怪不得任何人,全是你咎由自取,也不要把你说的多么可怜,好像是因为我爹爱而不得才导致你变坏的一般,若是你当真对我爹感情如此深厚,怎么会为了一个区区蛊虫,便与外人私通,现在你所经历的一切,无非是你的贪欲和嫉妒心理作祟而自食其果罢了,你没有资格,也不够资格怨恨任何人!”

慕恒原本还被宋氏的话愣住了,陡然一听慕流苏的话。我是突然回过神来,听慕流苏这般说,难不成当初他与宋氏的亲事儿其实根本不是慕老夫人率先提出的,而是宋氏?!枉费宋氏还振振有词的说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凭长辈做主,她也不能劝服慕老夫人。

他竟然还真的信以为真,当初对宋氏嫁进来的事儿虽然极为不满的,倒也不曾为难过,所有的吃穿用度,一律都是与柳氏这个正室无异,无非是他疼爱柳氏罢了,宋氏便生出了害人之心,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宋氏也是被慕流苏说的面红耳赤,提及自己与人私通的事儿,她更是难以启齿,可是慕流苏怎么可能会知道十几年年前她与慕恒的事儿,当初的亲事是确实是她念着将军府上的权势财力主动提出来的没错,可是那事儿那般隐秘,别说慕恒不知情,就是容嬷嬷对这事儿都不清楚,慕流苏怎么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