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得了口令,也不敢拖沓,立马上前便恭敬的说了一声:“楚大公子,冒犯了。”

楚琳琅心中阴鸷不满,但是也不得不展开手臂,任其搜身。侍卫原本还只想意思意思的搜几下便是,谁曾知晓他刚刚将楚琳琅的衣摆一晃,一枚金灿灿的令牌就掉了下来。

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分外醒目。

整个西北猎场又是一刹寂静,看着那枚金灿灿的令牌,不少贵女妇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琳琅原本还觉得没什么问题,如今见着那黄金雕刻,写了一个“令”字的令牌时候,却是脸色陡然一白,第一反应却是看向了荣亲王爷的方向。

震惊,失望,不可置信,所有表情应有尽有,荣亲王爷分明已经搜过了自己的衣摆,若是发现令牌丢了,应当马上说出来,就是悄悄给他提个醒都行。可是荣亲王爷却是什么也没做,反而是装作无事的样子,静静的等着别人从他身上搜出令牌。

楚琳琅素来心狠手辣,但是人却是不笨的,很快便反应过来荣亲王爷应当是知晓了亲王令牌弄丢的事情,但是想着那弄丢御赐之物的罪果一时半会儿无法承担,所以才想着干脆将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果然,荣亲王爷见着那一枚金灿灿令牌的时候,并没有想要替楚琳琅辩解,像先前那般说什么相信他的话来,反而露出一副震惊至极的表情,瞪着楚琳琅,恨铁不成钢的道:“琳琅!本王的亲王令牌,竟然真的嚣张跋扈你手上?!你是怎么偷偷拿了本王的令牌的?”

楚琳琅只觉得脑海之中一阵嗡嗡作响,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荣亲王爷是待他极好的,尤其是和姬弦音比起来,可以说的上是天壤之别,

然而如今事情却是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荣亲王爷原来并没有偏袒他多少,无非是姬弦音那个废物于他而言更没用罢了,而今即便他是他的儿子又如何,稍微有了一丁点的冒险,荣亲王爷就会将他舍弃在外。

荣亲王爷若是悄悄提醒他一声,说令牌丢了,楚琳琅都会拖出些许时间来处理这事儿,将令牌想个法子给递出去,然而容亲王爷却是半分反应都没有,只是因为他害怕若是亲王之令也不再楚琳琅身上的话,那他是万万担不起一个弄丢了御赐之物的罪名的。

楚琳琅心中一阵拔凉,然而这种情况,他却是不得不辩解出声:“父王,这东西我并不知晓为何会在儿子的身上,儿子绝对没有偷盗过亲王令牌,还请父王明鉴。”

说着,他又转头朝着元宗帝直直跪下,出声辩解道:“皇伯伯,琳琅当真不曾做出这样的事儿,若是我知晓亲王令牌在我亲上,怎么可能还会同意有人搜查身子,琳琅请求皇伯伯明查呀!”

请求一番过后,他便将矛头直直指向了姬弦音,厉声道:“姬弦音,你怎么知晓这令牌在我身上,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搞得鬼……”

然而不待他说完,慕流苏便冷笑一声站出来,朝着楚琳琅冷声道:“楚大公子当真是一张巧嘴,姬二公子怀疑你也是正常,谁不知晓你与荣亲王妃在府上便对弦音吉极尽欺压,许了堂堂亲王之子一个排不上名的许家小姐,甚至还私下让人上门退亲将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弦音归京以来,除了我,素来未曾与人多加走动过,不可能树敌,说到底,能够趁着今日既刺杀弦音又对本将军下手的人,唯有你们母子二人罢了。”

慕流苏这番话,委实是说到了不少人的心里,很显然都是知晓慕流苏所言确实不假,姬弦音这般沉寂性子,自然是不可能树敌,会选择对她下手的,也就只有楚琳琅母子二人会因为世子之位之争而对他产生杀机了。

更何况许灵犀和姬弦音的事情当初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是姬弦音再体弱多病,但是一个堂堂亲王嫡子,说什么都不可能只迎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许家小姐,更别说这个许家小姐还是个爱慕楚琳琅闹得人尽皆知毫无闺阁教养的人。

“你胡说八道,”楚琳琅没想到慕流苏会将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只是为了印证她说的他们有对姬弦音下手的可能性,楚琳琅至今仍然不知晓了军府上的这位少年将军到底为何会对一个废物姬弦音这般上心:“本公子和母妃一直不曾亏待了他,至于你说的什么刺杀,若是本公子真的想要刺杀姬弦音,他那样的身子,早就不知晓死了多少次了,又岂能有命活到如今?!”

众人听着,也是觉得楚琳琅的话有些道理,若是楚琳琅和荣亲王妃当真是想对姬弦音下手,怎么会留着姬弦音活到现在?

然而不待他们被洗脑完毕,慕流苏便又是一声冷冷一笑:“楚大公子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只是有没有派其他人刺杀,你心里还没点数么?与其说是因为你没派人刺杀所以弦音才无碍的话来,不若坦白点说出来,因为你安排的都是一群和你一般上不得台面的废物刺客,在本将军手上一招都过不了罢了。”

这句话信息量之大,让的原本目光有些闪躲的荣亲王爷都极为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慕流苏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说楚琳琅以前便派了数次刺客刺杀姬弦音,只是因为慕流苏出手了,所以姬弦音才能如此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