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饶命吶!”

猪刚鬣浑身一颤,扑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着头,脑袋将地面撞出了一个大坑,连连求饶。

宁采花也不去看猪刚鬣,扭头时,脸上又泛起了笑来。

他这一笑,看在赵悲歌的心中,无比的令人恐怖,在不负之前的温暖。

“几万年的老怪物,虽躲过了生死,得到了永恒,但心已经在时间中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大多都成了变态,赢不死是一个人,眼前的宁采花又是一个!真是无趣,一点也没有意思!”

阿珂不屑的说着,带着一丝轻蔑、看不起的语气。

赵悲歌听的头皮发麻,也没有立马回答阿珂,而是跟着宁采花笑了起来。

“你们不要慌张,我这个秘密反正早就在獠组内公开,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不用担心我会杀了你们灭口,但到了外面可不要乱说,小心我会发飙的!”

宁采花笑嘻嘻的说着,复又坐了下来。

赵悲歌和赢不死连连答是,两人再一次拘谨了起来。

在赵悲歌的感觉中,宁采花这种喜怒无常的人,甚至比赢不死还要难以猜测,比之前那要收他为徒的老和尚还要恐怖。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宁采花和獠神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接着,赵悲歌两人留在了院落中,宁采花也不说别的,只是让两人喝茶下棋。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赵悲歌却犹如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大战,精神颇为疲倦。

赢不死倒是机灵,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猪刚鬣一只求饶到了下午方才被饶恕,成了一个乖宝宝,为赵悲歌和宁采花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还不忘时刻讨好一下宁采花。

夕阳西落,黑夜降临。

宁采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看了眼赵悲歌三人,抬脚朝着院外走去:“走吧!我带你们去吃一顿好的!到了那里,不用客气,尽管放肆!”

赵悲歌看了眼猪刚鬣,发现猪刚鬣也是一脸疑惑,他打住疑惑并未多问,紧跟着走出了院落。

四人走过院落,拐入了小镇的主干道上。

小镇名为无相,是无相寺接待外来贵客的客镇,这里的居舍建造颇有风格。

无相镇的主干道直通无相寺,两侧有光火照耀,将这条街道弄的如同白日。

今日赵悲歌四人去的地方并不是无相寺,而是无相镇上最豪华的一处酒楼——空空酒肆。

酒肆足有百米之高,占地十里,门面是一尊卧佛的样子,大佛持着一酒葫芦,正往口中灌酒,拄着地面的手臂下压着一葫芦塞般的方块,这里就是进入酒肆的大门。

酒肆大门前站着两个长发旗袍装扮的美艳狐女,狐女热情的招待着进入的宾客,远远的就能够嗅到酒肆内的酒香,狐女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无根无心亦无相,有酒有女亦有仙。”

赵悲歌饶有兴趣的看着门前的一对楹联,想到了之前猪刚鬣说过的话,觉得这无相寺果然是抛弃了佛的理念,借助佛之名,行那无端色相。

他得到了弥陀的灵魂,进入过精神幻化的那一片佛门世界,虽然弥陀掌控的芥子空间较为肮脏,但佛界之内,还是一片空灵,给人一种安宁静怡,无争有空的感觉。

今日他对无相寺的片面感觉,就让他察觉出了不同,若是深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叮!叮!叮!

刚刚进门,赵悲歌听到了一声声的酒杯碰撞之声,抬眼看去,酒肆一楼大堂内足有数千张桌子,其中大部分已经坐满了宾客。

这些饮酒的宾客多是无相寺的僧侣,他们穿着僧袍,倒也无所顾忌,举杯畅饮,还有人左拥右抱美娇娥,口吐污言恶语,哪里是和尚的做派,倒像是山林恶客,劫路的匪类。

赵悲歌眉头微微皱起,跟着宁采花慢慢的从柜台一侧的旋梯前走上,一路向上,直接到达了最顶层。

这里的光线较为明亮,若白日,但光芒并不是那么耀眼。

映入演练的是一个长宽百米的舞台,舞台上一个个歌姬正在巧妙的配合,舞动着恢宏壮丽的舞姿,更有丝竹管乐之声悦耳而起。

在正对舞台的一边,有六个高高升起的平台,平台悬浮半空,长宽约五十米,上有专门侍者服侍,每一平台上则是站着一排穿着轻纱,隐秘之处若隐若现的玲珑少女。

平台上的酒桌不多不少,足有四张,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甜点瓜果,一缸缸的酒坛堆叠在一起,如同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