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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一声,带着些许的英气,明明已经是三十岁的人,却还好似个初恋中的满怀憧憬的少年。

看她那傻愣的样子忍不住一句玩笑:“是我昨晚把你累坏?”

小幸的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再也没有比这家伙自私可恨的,小幸扫了下耳边的头发:“我去洗漱!”

却突然感觉不对:“今天戴娇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他笑了一声,温柔道:“打了!”

小幸又是一愣:“打了?然后呢?”

他看她好像要生气,然后缓缓地抬手,却是用力的一拽,她躺在他膝盖上听着他优美的声音:“我让她这一个月都别再找你,你没空再陪她。”

小幸哭笑不得,眨着那一双杏眼:“我就是来陪她出差,不陪她陪谁?”

“现在开始,你属于我!”

这种话,是个女孩子听了都会脸红而她在脸红过后却是发恨的瞪着他:“你这么*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我们早已经把话说清楚不是吗?”

他把她压在床上:“你的话是说清楚了,我却没有。”

他像是下定决心,那如鹰的眸子里竟然扯出一丝坚不可摧的东西。

小幸不知道要怎么说服他,只想到自己来这一趟,无非也是见他一面。

罢了!

“还去不去爬山?”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

如墨的眸子里立即闪过一丝什么,却是认真道:“去!”

他们下了楼去吃完饭便开车往山底。

站在山底看着高出,她突然有些眩晕。

他伸手要去抓她她却躲过:“我自己可以!”

他不仅眼神冷漠下来,她这独立的性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她想着爬上去便要个结果。

中间路上给她买了双运动鞋,然后夫妻俩就那么穿着厚厚的衣服上了山。

后来她想,好在买了双运动鞋,不然真是要死不足惜了。

小幸累的几次要喘不过气来,他笑了声:“还行不行?”

小幸看他一眼:“不用你背我!”

那些演烂了的电视剧剧情好歹没发生在她身上。

其实这么高的山也不算什么,再高的山她也见过。

不过,没爬过。

但是这次,或者心里堵着一口气,半山腰的时候她更是累的差点崴脚,他立即拉住她,把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眼里却是冷漠如光:“不行别硬撑。”

这女人,太能撑。

她却是不服输的人:“这么个山我都爬不上去,且不说以后跟你爬上所有的山,就说我还能做别的事情吗?”

于是她坚定着自己一定能行的心情,就那么继续跟他往山顶上走。

她想,如果现在她爬不了这座山,以后离开了他,她一个人要怎么熬过去呢?

那漫长的岁月。

却没发现他的担忧,以及对她的态度。

刚刚那一刻他还真是担心她滚下去了。

现在凡是有点名气的山都有漂亮的台阶,其实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山顶。

她大喘着气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身子看着山下。

那天他的电话是在这里打的吗?

突然有种感同身受。

而他已经靠在身后的大石头上,她转身,静静地望着他,在突然想说什么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是对于石头上刻着的两与石头颜色相近的字非常痴迷。

她站在他身边,抬手轻轻地摸着石头上那两个字:“你找人刻的?”

他笑一声:“那天工作人员问我这个石头很漂亮,要不要取个名字,我便想到了这两个!”

幸傅!

她的名字加上他的姓氏。

她的眼眶渐渐地湿润,泛红,再看他时眼里也多了些忍耐。

就在半山腰的时候,她还在赌气。

就在那时候,她还想一个人好好地走。

但是她现在突然靠在他身边:“为什么?”

他转头抓着她,把她抵在石头上便用力的亲吻:“我早说过,如果我做的那些事跟那些心情便是爱的表现,那就是爱。”

她苦笑:“你不过是在尽一个做丈夫的义务,那不是因为爱,是责任。”

他用力的咬住她的嘴唇,然后双手捧着她冰冷的脸:“卓幸,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叫我如此为难。”

或者凌越也未曾这样为难他,她承认自己是很坏:“现在的为难将来说不定你会感激我。”

他笑,很苦:“你要离婚,不管孩子的感受?”

她抬眸:“孩子,我想带走!”她早就想与他说这话。

如墨的眸渐渐升起来的怒意,像是要把这座山给炸了。

“你再说一遍!”声音冰冷透底,他天生的王者之气,怒,威,冷,酷,那要杀人的眼神,加上这硬冷的声音。

小幸屏住呼吸,对于他的怒意她感受得到,却很平静:“我没办法在我离婚后还让我的孩子住在你妈妈那里,你知道的,我结婚就是因为孩子。”

他眼里的怒意更重:“那你离婚也是为了孩子?”

他的手捏着她的胳膊,似乎要捏断,她却是冷冷的望着他:“你知道的,是因为你!”

他冷笑一声,眼神冷鸷,如刀:“因为我?你知道你说这话有多伤人?你是硬生生的将一把利刃插到我的胸口,卓幸你这么残忍你知道吗?”

他恨,恨的口不择言,却全是心里的实话。

他笑一声,松开了她。

小幸的眼睛却无法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如果给你带来了伤害,我道歉好了!”

她不该是道歉的那个,可是他此刻的样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从这里跳下去,她可不愿意干惹了命。

“道歉?”干笑一声,真挖苦。

他突然冷静下来,走到前面站在一旁望着山下,眼里没了刚刚的冷鸷,多了些惆怅。

“卓幸,我知道你在我心里占了多么重要的地位,你也该知道。”

她提出离婚的时候他之所以那么痛快的答应,也是如此原因。

是恨。

她垂下了眸,默不作声,山上的风有些大,她有些冷了,缓缓地蹲在地上,然后默默地呆着。

他转头看着她:“你说离婚便离婚,你说离婚后把孩子都带走,我都可以依你,但是你能保证说服长辈们吗?只要他们愿意,那你要怎么走我绝不拦你。”

听到这一声,她又抬眸,对上他漆黑的深眸。

他走上前:“下山吧,天要黑了。”

而她看着伸过来的性感的手指,却是心痛的要死,当手缓缓地伸进他的掌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卑微懦弱的告诉他她爱他,爱的已经发狂。

她只看到她说完那句话后他们短暂的和好,他却又会让她失望。

她真的不敢再这样一味的把心往外掏,却见不到另一颗心到底长了什么形状。

她也不会再问他会不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有些话,有些关系一辈子就只适合问一次。

女人,若是没了底线就像是没了灵魂。

下山果然不如上山容易。

就像是他们的婚姻,宝宝,领证,都是很容易得到的,而再分开的时候,他们都清楚,真的没那么容易了。

下山后他们开着车子往外走:“这座山我买下了。”

小幸转头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买这座山。

山顶上那块大石头,刻着的字更是让她不解。

他不怕,将来有一天别人看到会以为曾经他爱她很深吗?

如石头上的字,除非那斧头凿,否则,如何抹掉?

“或者更适合你的人很快就会出现,将来她来这座山上,看到那两个字,肯定会多想,到时候,难保她不会对你发脾气。”

像个旧关系一样的。

这样的聊天,他也是冷笑一声:“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车子很快回到酒店,她下车后正好碰到戴娇他们回来,戴娇对从车子里出来的高大男人说:“傅总,借你老婆一下下。”

然后便拉着小幸到远处:“你真不回去了?工作怎么办?”

小幸看她一眼,不由的笑了声,看戴娇那担忧的样子:“他做不了我的主,我们明天一起回城。”

工作总是不能丢下,虽然男人很重要。

戴娇往后看了一眼,看两个男同士在跟傅执寒暄,她便又接着说:“傅总会同意?”

小幸笑:“我倒是不怕他不同意,就怕你得不到奖励会伤心。”

戴娇立即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想想她的大钻石啊,就不舍得。

但是戴娇的性子自然不会因为一颗钻石就把工作的事情给丢弃:“那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在这里等你。”

小幸点点头:“好!”

然后戴娇跟小幸才回去,两个同事依依不舍的停下寒暄,戴娇笑着说:“傅总,把你老婆还你!”

他笑一声,如墨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女人,她也是微笑着。

知道这是她习惯性的表情,却只是抬手拉住她的手:“走吧!”

然后便拉着小幸上楼。

“晚上吃什么?”

他问了句,不冷不热的。

“随便吧!”卓家的女孩不挑食。

他不仅扯开唇角,眼神里的光芒却是吸引万千女人。

其实下了山之后她就有点累,不是不饿,就是觉得没胃口了,想休息。

他们到了餐厅,服务生倒水的时候他说:“我们自己来!”

然后便倾身,拿起茶壶给她倒水。

小幸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如此好老公她竟然要不起,实在是损失。

那高大的身材被裁剪合体的西装衬托的格外稳重,深沉,淡淡的表情更是给人一种成熟男人身上独有的气质。

她垂下眸,望着他把她的杯子里倒满了茶水,而她端坐在那里,只静静一声:“谢谢!”

如此客套,他给自己倒水的动作一滞,随后抬眼,如墨的眸子望着她:“客气!”

相敬如宾,大致就是如此吧。

她想告诉他,她要明天跟戴娇一起回去,却也发现时间不对,想到还是回了房再跟他说吧。

这一天他应该也累吧,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疲惫,倒是她,脑袋有些沉甸甸的,不自禁的就散开了扎在脑后的马尾。

黑发如瀑布一般的落下。

他也是静静地望着,望着刚刚一个阳光干练的女孩,突然就变的温柔妩媚。

如此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还能是谁?

吃饭的时候她要盛汤给他,他却是先伸了手:“我自己来!”

小幸就那么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我们这样客套,像不像是把对方当成没长大的孩子?”

他也笑了一声:“是不太正常。”

两人自此不再相望,低头吃完饭。

回到房间他刚把门关上她就转头望着他。

而他自然也看到她温柔转头,却不冷不淡的说:“我洗澡!”

她的话一下子咔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然后走到沙发旁轻轻地坐下,把自己埋在沙发里,静静地思索着。

到底该怎么说才不会导致两个人都不开心?

其实,他们可以相敬如宾,但是他想要的又不止是那一点点。

她能做到跟他相敬如宾,前提是他们再也互不干涉。

然而,她知道,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起初。

一开始就应该划分清楚,但是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么久,她也知道事情到今天怨不得他,但是想要分手就如同是割了自己的肉下来,那切肤的痛……

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

他洗完澡出来:“洗澡水给你放好了,先去泡个澡吧!”还如此贴心。

她坐在沙发里看手机,听到这话后一滞,却是起了身。

傅总给放了洗澡水,她也确实该放松一下。

脚上都磨起泡来了。

他坐在沙发里拿起她的手机,突然看到浴室门口一个小女人站在那里:“不要动我手机。”

然后呆住,他已经再动了。

李阳发信息问她出差的状况。

他差点把她的手机丢在地上像个孩子般狠狠地踩碎,看着她光着脚一步步的走过来:“说了让你__”

他却是狠狠地一下把她抓在了沙发里,双手摁着她的肩膀:“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负责任,你可曾想过你对我又好得到哪里去?”

小幸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一刻她却不想跟他吵却也难受:“傅执你又发疯!”

她突然说出了那一声,他总是误会她。

他整个人呆住,她却落了泪,望着他那要把她吃了的眼神:“那日我跟周园园还有华恩的聊天你早就知道的,在你给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就动心了,后来越陷越深。”

他不敢再用力抓她,眼神里渐渐地平静。

她却是心碎了:“这两年,我总是在被你的情绪影像中度过,有时候你对我很好,我也很感动,但是有时候,我真想告诉你,不要再对我那么好,不要每年生日给我送那么多花,玫瑰的寓意是爱情。”

他起身,然后缓缓地把她拉起来,却是搂在自己的怀里:“我送花还错了!”忽略前面的问题。

他的声音很轻,却是认真的。

她落着泪:“如今,我不打算在逼着你承认什么,我只要一个自由,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她抬手轻抚着他的脸:“我这样说你肯定也不高兴吧?早点结束,我们都解脱岂不是很好?”

他闷笑一声:“解脱?人只要或者,就不会解脱”

他早就习惯了那无形的压力,他早就习惯了满身的疲倦,他早就习惯——跟她在一起,分分合合。

如此这般,她才更是痛心:“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明天要回城,不可能在这里陪你一个月,不如就今晚,我们好好谈谈,谈谈离婚的事情,谈谈孩子的事情。”

这世界上,分分合合的太多,也太快。

她太累,她不喜欢猜测,她喜欢别人告诉她的,真的就是真的,她希望一切都是透明的。

但是他如此深沉,如此稳重,如此的让她猜不透,她好累。

她还是太主动的性子,她想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离婚?除了离婚,你再也不会对我说别的,你说你动心,你说你早就爱上了,卓幸,你爱的好特别。”

他冷笑一声,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眸光如墨。

小幸的眼神突然有些疑惑,这一刻有一种错觉,他在心疼。

“你亲自去告诉长辈要跟我离婚,我保证,只要他们都同意,我立即签字让你自由。”

他说,声音里已经不带任何感情。

小幸的心却荡了一下:“什么?”呆住。

他只是看着她,冷冷的,不再说话。

小幸却突然有点慌乱:“你让我去说?我们家那边可以我去说,但是你们傅家那边——爷爷他的身体——”

她不敢,她怕老人家承受不住。

在傅家,老爷子对她真的很照顾。

“以后我们离婚了,我们家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再有责任。”

他那么冷清,然后缓缓地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在旁边低着头,深深地沉了一口气:“就这样吧!”

她却不敢,只好也爬起来坐在他身边:“可是毕竟那是你的家人,是小小执跟小小幸的祖爷爷跟爷爷奶奶。”

“你连我都不要了,你还管他们?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比我重要?”他苦笑连连。

这个女人,对别人都很心软,除了对他。

小幸哑然,好看的眉心紧皱着,他明明就给她出了个大问题,这件事情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

突然有种跟他父母都不熟的感觉,对爷爷又不忍心。

但是两个人毕竟走到了这一步。

谈判上,她原以为自己是个强手,而此刻,她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

面对自己家人她可以毫不客气,可以一意孤行,但是面对他的家人,她却是不忍心。

她去泡澡,不然水就凉了。

也正好想想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才能不伤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