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美丽动人的杏眸里满满的执拗跟不容置疑她。

他却突然有种咬死她的冲动。

那臭脾气,他也担心呢,那些爱她要死的男人真跟她在一起了,真能接受她那刁钻固执地性子?

那张小嘴,只有在被他亲的时候才会老实乖顺下来。

“你确定你不过来?”

“你这么讨厌我,我凭什么过去你身边?”小幸更是直言不讳。

傅执微微皱眉,看着她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仿佛受了辱,宁死不屈。

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卓幸你想我怎么对你?”

迈开大步往她身边。

“别过来,在你讨厌我的时候我也早已经要讨厌死你。”她抬手,制止他前行。

傅执收住脚步,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你认真的?”

“你有多认真我便有多认真,傅总,我想,我们已经不适合在睡在一张床上。”

小幸立即提出这样的意见,很坚定的。

幽暗的视线里渐渐地多了些不满,怒火,他站在那里双手掐腰,静静地望着她的坚定,目光越来越幽深,也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

后来他点了点头,望着脚底一下有抬眼看着她:“好,我去睡客房。”

她的心一颤,却是不说话,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只好走人,而且走的非常有气势。

既然就这样吵起来,他也知道是自己太小心眼,但是他怎么大度的起来?

有时候装作大度其实也挺累的,明明就讨厌她跟那些男人这样那样的。

晚上她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他在江边突然说的那些话就生气的要死。

早上因为张姐跟王姐不在她便早早的起床,却是一个人开着车出去吃早饭。

傅执醒来的时候去厕所走错了方向,撞了墙才记起是在客房,不由的沉吟了一声却是又耐着性子转了方向。

而她早就约了华恩跟圆圆在餐厅里吃早餐,三个女人一见面就乐呵:“太久没有一起吃早餐了。”

“你该不会是用这个理由就打算多吃上两个吧?”看着圆圆盘子里的小笼包,绝逼相信。

圆圆瞪了瞪眼,好不容易咽下去:“有何不可?我最近一直没怎么吃东西。”

所以某人打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不,她不以为然,只想使劲吃。

最后便是成了胖子的结果。

华恩转头看了小幸一眼,看小幸好像心情不错,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

“你怎么突然出来吃早饭?家里的饭吃腻了?”华恩问。

“不是,是张姐跟王姐昨晚回了老宅,没人煮早饭。”她喝了一口粥。

“没人煮早饭?你不是很会煮?”圆圆一边咬着包子一边说。

“我最近身体很差,不想煮。”淡淡的一声。

圆圆跟华恩互相看了一眼:“她说不想!”圆圆说。

华恩便是直勾勾的看着小幸:“这才回来没几天不会就又开始吵架吧?”

“什么叫又?难道我们从前也经常吵架?”小幸还有点不以为然。

“不是经常吵架,只是经常斗气而已。”华恩只好提醒,无奈叹息。

小幸有点想不通的样子,眉心微微的皱着,一双好看的星眸稍微眯着。

周园园笑了一声,是啊,那的确没什么不同呢。

而且每次吵架,好像都是因为男人。

真无奈。

而傅执醒来后看到家里连个鬼影都没有,他下楼看厨房里冷冷清清终于还是上去敲了敲门,寻思着怎么着最起码做点吃的凑合一下。

但是当他敲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应答,他微微皱眉,把门推开的时候看到里面床铺整整齐齐,而她的人却已经不在。

她一早就出去了?不由的想起那会儿听到车离开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原来是真的。

只好把门关上,偌大的房子里,孤单的身影从楼上踩着台阶一步步的下来,脸上也是无法掩饰的落寞。

可是吵都吵了。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尤其是小幸那么爱当真的人。

而且那也是他当时的心情,他从前天晚上知道那件事就在不爽,昨天那个人虽然死了,但是对于那个大小姐被藏起来无法收拾的事情却是耿耿于怀。

尤其是那男人死的时候那一声枪响,他真恨不得亲自拿着枪去穿透那人身上几个窟窿。

于是既然家里没人他也只好出去吃早饭。

老宅。

何悦吃着张姐煮的早饭不自禁的微微赞叹:“可是好一阵子没吃过你煮的东西。”

张姐浅笑着:“不知道还合不合太太的胃口?”

何悦点点头:“一如既往的好!”

这一刻,竟然很踏实,对以前那个面目狰狞的自己,竟然无法相信。

张姐却是很开心,当然是盼着人家一家人和和乐乐,她们做下人的也不必被夹在中间难做。

“少奶奶回来后吃到我煮的饭也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呢。”张姐说了句。

何悦跟傅柔互相对视一眼:“她还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少奶奶的话本来就不是很多,她只是说很激动又回来,她被绑架的日子里从来没有见过白天。”

傅柔听着更是吃惊:“什么叫从来没有见过白天?住在没有窗子的房间吗?”

“是房子被遮住成黑色了,她一直被绑着好像。”张姐说道,边说边心疼。

母女俩互相对视一眼,何悦低了头吃东西不再说话,傅柔知道妈妈已经明白小幸吃过的苦很多便是也静静地吃着东西。

只是旁边她妈身边的两个小家伙也吃的那么认真就让她有些不了解:“这一对小萌包吃饭倒是吃的很好。”

“总裁很早就训练他们自己拿勺子吃饭了,当然好。”张姐说。

傅柔微微撅嘴:“我倒是真信傅执会训练他们。”

连自己的亲妈跟亲妹妹都能囚禁,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待会儿你给他们妈妈打个电话,就说菜单我准备好了,让她过来拿一下。”

何悦又吃了一点,看到一对小萌包把勺子放下要离开便是也跟着起了身。

傅柔点点头,看着妈妈跟孙子孙女去玩不由的心动。

这算不算是雨过天晴?

至少何悦开始面对自己的错,总是好的。

小幸已经在餐厅里被骂的狗血淋头,却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听着。

“你就不怕她故意弄一个不对的菜单给你,害你在那么大的场合出丑怎么办?”

“是啊,这件事你太欠考虑了。”

“我不是还有傅执呢吗?如果何悦真的还想继续算计我,这份菜单我拿到手之后最起码要给傅执过目确认,傅执难道也会害我?”

小幸直言不讳。

两个女人听到傅执也会过目才安了心。

小幸便是无奈的沉吟一句,起身:“我该走了,有空再联系。”

两个女人看到她走的那么潇洒不由的感叹:“真不知道说她聪明还是傻。”

聪明跟傻,有时候只差一点点。

一切看起来都还好,她到了老宅,如曾经自己刚来拜见何悦的时候,感觉不再像是昨天那般的冰冷。

何悦看着她走进来更是心里一阵豁然,最后淡淡的一笑:“你来了。”

“嗯,妈早!”她走过去打招呼,手边已经搂住两个孩子。

姐弟俩更是搂着老妈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然后又各自去玩各自的,而她坐下来跟何悦一起坐着。

看着何悦准备的菜单不自禁的感叹:“看上去好像很完美。”

“只是看上去很完美却是不行的话,必须到了寿宴那晚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满意,最好能让大家都很惊艳。”何悦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

小幸仅仅只是听着,笑了笑低声道:“我只觉得不要出错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要艳惊四座的事情可是想也不敢想。”

何悦淡淡的一笑,然后抬眸犀利的神情望着她:“怕不怕我在菜单上动手脚?”

“您不会在爷爷的寿宴上动手脚的,众所周知您是多么优秀的儿媳妇,我也相信您肯定会帮我做好这场寿宴。”

唯有相信,是这世上最美的药膏,伤口虽然很深邃,但是药膏却是更为毒辣。

那痛,只有在你伤口一点点愈合的时候才会发出,然后你却已经没办法中途停下这款药膏。

真正让何悦对她放下怨恨的,是她的坚定,以及坚信。

是她那么愿意去信任,才感染了何悦已经冷漠了多年的心。

傅柔还在楼上看书,这段日子修身养性连男人也戒了。

好些时候都想冷静冷静,这段时间终于有机会,她突然了解了小幸的宠辱不惊跟在大灾大难中的不卑不亢。

那种对于感情的信任是因为对于那个人的信任早已经达到心底,灵魂深处。

所以到了晚上他回到家,她还是会准备晚饭,然后把菜单拿给他看:“这是妈帮忙列的菜单。”

她当然不会信任何悦,何悦还有待考察,但是对他,却是全部的信任。

吵架归吵架,但是遇上事情他们却还是同仇敌忾。

他仔细的研究菜单自然也是因为对何悦不放心,毕竟经过那些事情,要是一点戒心都没有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看完后却是觉得没什么不妥:“爷爷素爱那些雕刻的玩意,到时候你可以在面食跟专门雕刻的师父们商议一下,在这上面做点小文章,也算是活跃一下气氛。”

小幸认真的听着,需要记下的就点点头:“这几天要忙寿宴的事情,就让小小幸跟小小执跟他们奶奶住在一起吧?”

他看她一眼:“随你!”

小幸便是没再多说什么,只一心安静的吃饭。

他却是偶尔的看她一眼,看她从容的仿佛昨晚的事情已经是过眼云烟却是心里更为沉闷。

她越是表现的若无其事,就表示越是心里记着他的仇,她这样貌似安静的样子却让他有点食不知味。

吃完饭她收拾碗筷,他便是站在一旁呆了会儿,发现自己像个电线杆一样没用就去了客厅,心里想着:早知道绕绕弯子,待会儿在告诉你。

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节目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直到不知道第几次望着厨房那边,她从里面走出来,一眼也没往沙发里看一眼就从他背后直接去了玻幕前坐下。

打开笔记本后便是在认真的百度这些年傅家老爷子的寿辰仪式。

老爷子每年都会跟孙女一起跳个开场舞,小幸便想到,或者再过个几年,小小幸便是能代替傅柔做这个超级有意义的工作了,不由的笑了一下。

他凭着感觉无意间的又抬眸看过去,看到她一双手托着腮帮子在下神傻笑,不由的微微拧眉。

但是她又不说是因为什么,去问也不会问到答案,于是他还是坐在那里,偶尔的换下台。

有的台声音很大,会打扰她一下,但是她却是眼睛直视着笔记本屏幕自始至终都没有往他那边看一眼。

像是极为认真的。

偌大的房子里,空气凝聚着某些地方,很微妙的关系。

若即若离,像是互相之间就要触碰到,却是刚一沾上就又跳离彼此很远的地方,然后故作镇静。

看了很多媒体报道,看到每一年的观后感,她不得不觉得稍微乏味。

或者今年真的需要别出心裁?

看上去是降低了要求,但是实际上,却要格外用心。

看完后她便是关了笔记本,这时候才往沙发里看了一眼,他果然还在沙发里,只是在半躺着,像是很休闲的样子。

小幸微微挑眉,随后起身,关了玻幕前的灯然后转身往楼梯上走去。

听的很清楚,虽然很轻微的脚步声音,他却是微微抬眸,小幸便是往他这里看了一眼:“早点睡,晚安。”

不冷不热,却也不像是刻意疏远,仿佛再自然不过的打招呼声音,他却是望着她决然上楼的身影渐渐地垂了眸。

这性子,还真是挺折磨人。

但是又如何?

他们之间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总要解决的。

但是他到了主卧门口,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停住动作,性感的手指收回,握成拳头后轻轻地在门板敲了两下。

不想惹毛她,便是先跟她客气客气。

客气久了她就会受不了。

这时候他倒是很期待她在像是昨晚一样发火,那他一定有办法堵住她的嘴,直到她的脾气都被消磨干净为止。

但是敲了很久却没人开门,剑眉微拧,他没了耐性便是抬手抓着门把手要打开门自己进去,谁知道手握着门把手竟然无法打开。

她锁了门?

小幸在床上玩手机,悠然自得。

对他的这种行为似是早已经习以为常,明明听到敲门声越来越激烈,她就当自己不存在。

然后傅总的敲门声渐渐地没了,小幸黝黑的眸光才缓缓地射向门口,却只是一眼就又低了头。

躺在床上静静的看了会儿电子书然后关灯睡觉。

而他在客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会儿便是爬了起来,睡不着,然后又去敲门:“卓幸,你把门打开。”

那时候她已经睡的昏昏沉沉,在听到那种声音,哪怕傅大老板在不高兴她却是越发的困了。

于是,在伴随着傅总偶尔的敲门声中越睡越香。

啊,这样看上去傅总好像有点可怜。

高大的身材不久后站在了楼下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今晚上她故作从容温柔的样子反复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女人知道自己要用他便是千般的温柔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他刚把事情给她说通她就立即翻了脸,还让他挑不出毛病在哪里。

傅执这天一早就出了门,她会出去吃难道他就不会?

让她起床后找不到人试试什么心情好了。

于是傅总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开车离开了。

其实根本是一夜都没睡好。

在办公楼附近跟严连一起吃了早饭,严连看他吃的那么卖力还以为他昨晚没吃饭:“怎么?卓幸不给你饭吃?”

“差不多!”傅总这次竟然这么正直。

正直到严连不自禁的皱着眉,疑惑的打量着他。

精致的轮廓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完全雕像一样的感觉,冷冷的给人不可窥视的感觉。

明明一个天之骄子,此刻却是实在的像个在跟女人赌气的大男孩。

小幸醒来已经七点多,想着他会不会已经起床,本来还打算准备个早餐感谢他昨晚的主意,却是起床后哪里也找不到人。

也没去敲他的门,只是进了厨房挽着袖子开始准备早饭,他们家很少西式早餐,她今天心情不错的想换个种类,却是被早餐准备好之后去敲门就是无人应答。

“傅执!”她站在门口用力敲了两下门板,然后疑惑的叫了他一声,为嘛感觉他不在?

当她终于把门打开,里面的床上也是工工整整,但是就是没有傅总的身影。

小幸一下子把门全部轻轻推开,然后站在门口双手掐腰望着里面,不由的沉吟一声,他这算是将她一军?

还真是个记仇的家伙,不过这肯定不是结束。

她现在当然不爽了,做了早饭却是没人吃,于是拿着手机把早餐拍了照片传到微信圈:美美的早餐无人一起享用啊!

傅执想着她找不到他气急败坏却又发不出脾气的样子就爽的很,却是听到手机嘟地一声后拿出手机,原本迈着的大步突然停下,眉心紧拧着,鹰眸眯起。

这女人,竟然还做了西式早餐——

可惜他现在已经吃的很饱,傅总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被填的满满的,不由的叹息。

严连看这小两口又开始战争不自禁的担心问:“都老夫老妻了,你们要斗到什么时候?”

“也许是一辈子。”

傅总淡淡的一句,转瞬便到了办公室门口。

严连跟进去:“要真是那样我就不必担心了。”

傅执刚站到自己座位那里,听到这样一句不由的好奇抬头:“你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卓幸太强悍完全对你不服气,然后你便会不爽的跟她冷战。”

傅执紧拧着眉头:“为什么我从你的话里感觉到你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出在我身上?”

“我只是越看你老婆觉得越顺眼。”严连颇为认真的腔调,说完却笑了出来。

小秘书进门:“老板,严助理,今天上午十点半去光纤谈收购的事情。”

两个男人一听这事立即把私事给抛到一边,很快又过来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商议。

今天上午这一趟,他是绝对要不虚此行。

否则他去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