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狱里,老鼠们成群结队的在人的身体上跑过。

第五轻尘被扔在地上,虚弱的无法动弹。而云帆则在她相邻牢房里的角落,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很快的,捕头便来牢房抓云帆,粗鲁的将他带了出去,说道,“起来,大人要审问你。”

云帆抱着木头牢门,眼睛中尽是惊恐,他依稀记得过去从牢房里出去的人,不是脱了层皮就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大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那个妖怪啊。”

第五轻尘额前散落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在听到云帆话的时候,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再次滴着血。

“少废话,你有没有罪,大人自有定夺。”捕头很不耐烦的继续拉扯着云帆,看他仍然迟迟不放手,威胁着说道,“你再不老老实实配合我,小心我把你的手臂砍下来,你也知道审问犯人时总要用点非常手段嘛。”

听了捕头的话,云帆立刻缩回了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真的将自己的手砍断,那是他用来写字读书的手,怎么能没了呢?

狭窄的小屋子里,上首坐着两个人,一位便是县令,还有一位,竟是那王大雷。

云帆被迫跪在两人的面前,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原来竟是王大雷在背后向他使绊子,要对付他。

“云帆,本官告你故意杀人,你可知罪?”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

“大人,我冤枉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从小到大,我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怎么有胆量杀人啊,杀人的是第五轻尘,她是个妖怪,我爹也是遭了她的毒手……”云帆连忙为自己辩驳道,渴望县令能够秉公办事,还他清白。

“一派胡言,第五轻尘若是妖怪,岂会任由衙役将其抓获,拒不抵抗,你当本官是傻子嘛?你说你没杀人,可是案发当天,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搬运被害者的尸体,这你又怎么解释?”县令再次拍响了惊堂木,拿出证据想让云帆伏法。

云帆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那日是因为我看到尸体在第五轻尘的房间里,为了避免她拖累我,才将尸体移至别处,这点婉儿可以给我作证的。”

“婉儿?可是王老爷九姨太李婉儿?”县令追问道。

“正是。”云帆答道。

“王老爷,您看能够让夫人出面作证?”县令目光触及王大雷,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王某早就料到了犯人的把戏,已经将我们家小九带来了。”王大雷并未意外,反而拍了拍手。

黑暗中,李婉儿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口,向县令行了礼后低头盯着脚尖。

“婉儿,不必紧张,只消把县令大人的问题据实以告便可,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王大雷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回禀大人,案发期间,我正好借住云帆家中,那日打开第五轻尘的房门,便看见云帆与第五轻尘两人鬼鬼祟祟的藏着什么,仔细一看,竟然还有血迹,我想那便是被害者的尸体吧。”李婉儿始终低着头,不敢与云帆的目光相接。

云帆听得此言,原本充满期待的内心顿时沉了下去,便要跳起身来到李婉儿的面前问个清楚,怎奈身旁的衙役早有防备,在他刚有动静的一瞬间便狠狠的一棍子打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云帆口吐鲜血,无比虚弱的说,“李婉儿,你怎么能污蔑我!”

“大胆,还敢袭击证人,别以为你是状元郎,本官就不敢对你用刑,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县令的山羊胡随着斥责声一跳一跳的,分外有喜感。

“清者自清,我既然没做过,就不会承认的。”云帆深知,若他承认了此事,便再也没有活路,只得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县令大人,你看这小子口风这么紧,是不是该采取点行动啊,不然百姓们可是会说您昏庸无能,不能为民请命呢。”王大雷悠闲的喝了杯茶水,不温不火的浇着油。

“来人,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听了王大雷的话,县令立即下了命令,随后谄媚的向王大雷问道,“您看,现在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