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前辈请勿说笑,染久决不能答应。”染久的身体在听到曲倾的要求后,立刻变得僵直,嘴唇干涸的血迹还未逝掉,醒目异常。

曲倾哈哈大笑,说道,“这唯一的办法我也已经告知于你,现在便是考验到底是你姐妹情深还是以族中利益为重的时刻了。万不要妄想能够在这地洞中找出通路,我花了数万年的时光建造的地洞可不是浪得虚名,染久,你只有最后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了,若是错过便再也无法更改。”

说完,曲倾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正如他们起初来到此处一般,只能与空荡的墙壁对话,只是那心境却又不相同了。

顾温婵也没心思再跟曲倾费力解释她并不是凤阙,很显然她就是认定了事,八匹马也拉不回头的那种人。

“染久……”顾温婵走到染久的身边,慢慢的蹲下,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喊道。

“不,姐姐,离我远点,想到娘亲临终前的嘱托和九尾狐族的一众族人,我真怕控制不住自己,伤到了你。”染久慌忙推开顾温婵,自己一个劲的往后退。

或许染久有些用力过猛,毫无防备的顾温婵一下子摔倒在地,嫩白的手掌擦破了皮,小巧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青衍扶起顾温婵,望了望不远处仓皇失措,无助的如同孩子般的染久,心疼万分,但他早就在曲倾与众人对话时,仔细观察了周围,这地洞确实如她所说,牢不可摧,找不到半点出口的痕迹,若是硬闯,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染久,别怕,我会陪着你。”青衍走到染久的面前,轻轻的拥她入怀,无声的安慰着。

“青衍哥哥,我该怎么办?”染久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温暖,缩成一团的身体拼命的朝青衍靠去,似乎想像鸵鸟般躲起来,再也不去面对世间的一切,微弱如蚊蝇的声音自青衍的怀里传出,“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初在蓬莱仙岛死了的干净,那就不会连累娘亲,更不会让青丘陷入如此境地。”

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秦淮遇,倏地消失在原地。

“我早知道你会来。”曲倾背对着秦淮遇,淡然的说道。

“曲倾,万年前,你可不像现在这般肆意妄为,明知神界覆灭,魔界蓄势待发,竟还敢招惹我。”秦淮遇话语不怒自威。

曲倾自是惧怕魔尊的威名,但她仍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说道,“魔尊,当初关于你与凤阙的传闻,左右我也是听说过的,后来仔细琢磨了万年,你甘愿当魔帝的棋子,以苦肉计入了凤阙的眼,后来逐步将她算计,最终导致神界覆灭,大抵便是因着你父亲的仇吧。”

秦淮遇握紧了拳头,冰冷的脸上染上一抹怒色,字字坚硬,“若想活命,管好你的嘴。”

“不不,今日你既来此寻我,那必然不会杀了我。你不止想救凤阙,更想知道万年前你父亲死去的真相,当年参与那场战争的或神或魔,均已灰飞烟灭,你的内心深处,并不相信凤阙会对付降兵之将,故而想借我的口来证明你的推测?”曲倾看着秦淮遇隐忍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了几分底气,调侃着说道。

秦淮遇声音放佛结出冰来,说道,“你说的没错,当年知道我爹投降神界之人早已死无全尸,你到底从何得知?”

曲倾哈哈大笑,笑的癫狂,眼泪都顺着流淌,说道,“从何得知,我的夫君便是为你父亲所杀,你和凤阙那个贱人一样,都是凶手!”

秦淮遇皱了皱眉,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所有的仇恨加在我的身上吧,放了他们。”

曲倾笑的更加猖狂了,说道,“看来,你对凤阙还是动了感情,她还真是好运,在神界之时,有隽涧太子,鸢夏上神形影不离,有沈昼愿意为她抛头颅洒热血最终丢掉性命,现在神界破灭,换你为她的护花使者,便连我亲手造出的染久都愿为她鞍前马后,凭什么,她凤阙便拥有的那么多。”

秦淮遇望着眼前的人丑陋的嘴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她纤细的脖颈,语气中带着威胁说道,“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老老实实告诉我,然后放了他们,否则,我便带你去黑暗之境,你也知道我义父对神界中人是多么痛恨,对你这样仅剩的神仙,必定少不得一番款待。”

曲倾瞬间苍白的脸色,隔着面具都能看出她的恐惧,苍白的嘴唇哆哆嗦嗦,说道,“秦淮遇,别以为我会怕你,我独自在这时间活了数万年,就是为了杀死凤阙,为夫君报仇,现在大仇即将得报,你以为我还会在意生死吗?”

“倒是脾气硬得很,那好,我便带你前往黑暗之境,神界将我魔界中人游离于黑暗之境数万年,这怨恨之意可想而知,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硬气呢,若不想去黑暗之境的话,最好赶紧把此处的出口告诉我!”秦淮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