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太保?

这可是安胎药!

就算她们都还是姑娘,但这剂药的药效是什么总也清楚。

是以,蓝苏话音刚落,屋里就静得可怕,只余她喘息的声音不断回响。

虽然早知絮柳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但也不可能料到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安胎?安谁的胎?

阖府都知她是爹爹的通房,如今父亲尚在太原,十余年未曾回京,她却有了身孕,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还保胎?做什么,想生下来不成?

顾绮年双肩都轻颤了起来,这一刻是真的从心底里生出了愤怒。

放任絮柳,不过是不想除了她改引其他人过来,故而对她的有些举止是睁一眼闭一眼。

可她倒好,不懂得安分收敛没关系,但怎么能这样的变本加厉?

真当她们是死人,好欺负不成?

顾绮年气得脸都红了,絮柳做出那种丢人的事不说,还要保胎,然后让所有人都来看爹爹的笑话吗?

这也忒得欺人!

腾地站起,眸中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之色,毕竟这绝对是超出了她容忍的底线。

“小姐,您是要……?”

察觉到她这一举动的银娟忙往前两步,犹豫着言道:“小姐若是想去找絮柳姑娘,这时候可不妥当。

您都忍了她这些时日,若是现在过去,将真相揭晓,世人只看是她给咱们老爷丢了脸。那您之前的隐忍不都白费了吗?”

一话提醒,顾绮年怔然,忙收住脚步。

是啊,她已经忍絮柳忍到了今日,现在若冲动行事,岂不是功亏一篑?

她本就想保全爹爹的名声,让她们自食恶果,不给看她们家笑话的机会。刚怎么突然就失了理智?

“对,你说的对。我现在去找她,之前的气就白受了。”

银娟平时话虽不多,但很会洞察人的心思。

跟了顾绮年这么久,自然能探出主子的深意,现在见对方听劝,也收了急躁的语气。只缓缓的分析道:“小姐您之前便早有猜测,现在絮柳姑娘安胎,是有将孩子生下来的意思。那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这个孩子极有价值,能给她带来胜过万劫不复代价的好处?”

银娟这话说得很巧妙,她只说那个胎儿的价值,而没有直接说与絮柳苟.合的那位。是也料定了对方身份不凡,或就可能是府里的某位主子,所以不敢逾矩身份妄加猜测。

但她谨慎,蓝苏可不是含蓄的性子。

蓝苏站在旁边,见主子本有去找絮柳修理一番的架势也是激动。

毕竟絮柳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来,丢的是他们整个四房的脸,她自是看不惯。但见银娟突然站出来阻拦,本来还好奇,此时听了这些,倒也明白几分。

见顾绮年思忖。蓝苏亦在心中分析利害,好在她素来也敏锐,想着就开口:“小姐,与絮柳相好的那人定是府里的哪位爷,她是想靠着孩子替自己谋个地位?这贱蹄子,做了这种丑事,不乱棍打死都难以交代,竟然还天真的想得好处?”

十足的气愤。连平时表面上的几分敬重都消失殆尽。

絮柳这种身份,本来就算不得正经主子,若是她老老实实在府里守着四老爷多年,或许还能得人敬佩几分。可现在……真是怎样唾弃都不为过!

银娟听她这样口无遮拦。忙几步过去扯她衣袖,使着眼色让蓝苏注意分寸。

小姐待她们再好,可自己两人到底是奴婢,主仆有别,怎么能当面编排起其他爷?

何况,再怎么说都是他们的猜测,没有证据。

顾绮年显然也是那般想法,再说蓝苏的性子她亦是了解,不过也就关起门来才没忌讳,要是有旁人在,哪里可能说出四房丁点的不是?

这点护短心思,顾绮年非常了解。

故而,看到银娟不停拽着扯着对方袖子又不停使眼色,再瞧蓝苏那憋屈的脸色,边后退着坐回原位边摆手,“她也没说错,这事咱们心里都有数,她既然有胆量做,难道还怕被人说?

絮柳这事,或许连娘都不能料想到这个地步,再不能瞒着她了。否则这事要捅出篓子,怎么补救都是咱们院里的家丑,那时候就真的有冤无处申了。”

“小姐您是想办她了?”

银娟似乎还有几分顾忌,迟疑道:“可办了絮柳姑娘,若是老夫人再送人过来呢?咱们老爷现在虽不在京,可到底是要回来的,游子在外多年,面对老夫人的特别照顾,到时候还能推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