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后我爸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男人,这人我没见过,不过看我爸的样子应该是挺高兴的,桌子上买的酒菜,我爸还问我去哪了,说让我坐下一块吃点,我也没当着我爸的面问人家是谁,换了衣服跟我爸吃了点就回卧室去了。

在卧室里我就偷听他俩说话,好像那人跟我爸谈矿上的事吧,那人还说矿上肯定没问题啥的,我也没听清。

后来那人跟我爸喝了挺多酒,临走的时候还跟我爸签了个啥东西,等他们出去以后我看了看,上面好像是啥合同啥的。

我爸回来以后我问我爸那人是谁啊,我爸说跟他一起经营煤矿的人,算是合伙人吧,我说那他来是干啥,我爸说那人知道现在矿上不好搞了,所以打算撤股了,还是我爸劝了他好半天,最后那人说他一分钱都不要,把所有的股全给我爸,我说那这矿现在要是出啥事不是就你一个人扛着么,我爸说是啊,但是要是挨过去了,以后他可就飞黄腾达了。

我问我爸有多少把握啊,我爸摇了摇头说他心里也没底,说这次要过不去了,恐怕他真的就要去坐牢了,我问他那首哥呢,他不管么,我爸说找过了,首哥说这次是大检查,他也没办法,他只能尽力吧,我寻思他这不是闹着玩么,他那么大个人物,跺跺脚这市里最起码得抖三抖,现在居然说没办法,这不是把我爸往火坑里推么,我爸说让我别跟别人乱说啊,这事可就牵扯到我家的生死存亡了。

我跟我爸说你就真信得过那个首哥么,我爸叹了口气说谈不上信得过信不过,人总要靠自己,说他这步是走错了,可是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他都想好了,要是他真的坐牢了,就把我交给小风哥吧,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小风哥他还是信得过的,我说那你为啥不听小风哥的劝,非要走这一步,我爸说小风哥现在刚有起色,他不想在把小风哥卷进来,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他走了我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我爸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心里酸酸的,其实我爸都知道,只不过他不善于表达,心里有事也不会跟别人说,而我作为他的儿子,连他心里想啥我都不知道,我跟我爸说不行就跑吧,咱也不要那矿了,我也不打算念书了,咱回榕城老家去,咱从头再来,我爸摸了摸我的头说他回不了头了,而且他也没脸回去,说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该来的躲不过,说到这,我爸说让我别再管这事了,弄不好最后还要把我卷进去,然后我爸起身就进卧室去了。

因为我爸的这些话,我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我听见我爸在他卧室也咳嗽了一整夜,他应该也是一晚没睡吧。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爸就给我叫起来了,说他要去矿上了,还问我要钱么,我说不要了,我爸也没说啥就走了,等我爸走了以后我实在困的厉害,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一觉起来已经快中午了,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是墨镜洁打来的,我赶紧给她回了过去,墨镜洁问我在哪呢,听口气好像已经不生气,我跟她说在家呢,墨镜洁跟我说她昨天喝多了,所以啥也不知道了,我说我知道,后来墨镜洁跟我说她跟夏维维在街上吃饭呢,问我来不来啊,我说行,然后墨镜洁给我说了地方,然后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