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都不觉得冤,你这丫头倒是气性大得很嘛。”赵宗佻笑道。

“什么嘛?他,他这么害您,明明就是想置您于死地,您,您就是气量再大,也不能,不能这么放过他们啊!”姜墨不淡定了。

“呵呵……我暂时失明能换的匈奴大败,边疆安稳,军中稳健,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赵宗佻笑而不谈。

“小叔叔!”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宗鲁王那样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的。

“呵呵……急什么,这只是塘报,要到了皇上手里还不知道要经过几道手,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上头说,就比如……宗鲁王一事。”赵宗佻又笑道。

“那,那您的意思是还要再写?”姜墨立刻反应了过来。

“对,这一封是家信,写给三哥和三嫂,发发牢骚倒是没什么不可……”赵宗佻挑眉。

“哦……我,我明白了,您快说吧……我这就帮您写。”到底还是赵宗佻见多识广,深谋远虑,他连这些事都已经全部想好了。

铺开信纸,姜墨继续提笔,赵宗佻说得条理清晰,姜墨也写得洋洋洒洒,末了,赵宗佻突然提到她和赵朝宣的事,姜墨的笔倒是僵住了。

“小叔叔……您给宗广王的都是大事,我们这点小事还是不要提了吧?”姜墨一脸商量的语气。

一旁的白幽憋笑。

“你和朝宣怎么能是小事呢?”赵宗佻挑眉。

“呃……小叔叔……您,您……您明明知道我们是偷偷溜出来的,能不说就不说嘛……”姜墨一脸为难地求饶道。

“可……若没有你们帮忙,这事也成不了啊,我不得实话实说?”赵宗佻心里失笑起了调侃之心。

“呃……那,那也是我们自愿的,再说了,跟您比,跟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们比,我,我们这点事真不算什么的,就,就别浪费笔墨了嘛。”姜墨倒是一脸谦虚道。

“呵呵……好,好,好……不写就不写了……反正你们的事回去之后我也要跟三哥三嫂一五一十的说的,你不想写,咱们就不写了,嗯。”赵宗佻没有强求倒是就这么同意了。

“哎……谢小叔叔……”虽然知道这事定是纸包不住火的,可能少让干娘担心一天是一天的嘛,到时候他们安全回到京里,即便说得再凶险,干娘也应该不会太着急上火,这便是姜墨心里打得主意。

塘报和家信都写好了,白幽立即安排信使快马加鞭往京中送去。

入夜,姜墨已经收拾好了,裹着大氅等赵宗佻沐浴出来,便准备就歇息了。

可左等右等,始终没见到他人,姜墨有些担心,裹着大氅向往沐浴的偏帐内挪去。

没走出几步,便看见朱晌和白幽都守在偏帐门口,脸色比她还焦急。

姜墨正诧异着,他们二人便先向姜墨行了礼。

“二爷,您还没休息?”白幽道。

“呃……小叔叔呢,还在里头?”已经快小半个时辰了,姜墨迟疑道。

“呃,是。”白幽有些无奈地点头。

“怎么这长时间,平常不是一会就出来了嘛,没出什么事吧?谁在里头伺候?”姜墨皱眉道。

“呃……二爷,爷他不要我们伺候……”朱晌一脸为难地说道。

“什么?小叔叔他看不见,你们留他一个人在里面,万一磕着碰着,那该怎么办?”姜墨着急了。

“二爷,我们也想,可是爷就是不许,我和朱晌试过多次了,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吴军医又说爷最不能动气,我们,我们也是没了办法,只能守在这了。”白幽也一脸沮丧。

“小叔叔发脾气……他……难道是……”姜墨很聪明,瞬间便明白了这里头的事情,突然就觉得心口一窒。

“哎……您知道的,爷他向来独立好强,如今这般脆弱不堪的样子肯定是不想有人看到的,我们也担心,可……更不想让爷他心里不舒服……”朱晌一脸哀怨。

“可是……里头真的不会有危险吗?”姜墨仍旧不放心。

“我们把可能的危险都撤走了,帐内铺了地毯,即便有水也滑不倒,只是爷看不见,很多东西还是要靠摸索,难免会有磕碰……”白幽叹了口气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