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姜墨注定辗转难免,赵宗佻又何尝不是,沐浴过后,他没有立刻去休息,反倒是坐在软榻上,一边吃着茶,一边问起了朱晌和白幽。

“跟我说说吧,今天,哦,或者说……这几天都是怎么回事?”不出朱晌白日所料,赵宗佻果真问起了白天的事情。

“没,没什么事啊……”朱晌和白幽对视一眼,有些磨磨蹭蹭,支支吾吾。

“呵呵……你们真当我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赵宗佻挑眉。

“爷,卑职不敢,卑职没那个意思。”朱晌和白幽幽诚惶诚恐,立刻跪地请罪。

“起来,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你们跟丫头一样,是不想让我担心,静养嘛,是得安安静静的,可是嫦曦的事……既然都发生了,你们就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赵宗佻只是在询问,没有责怪的意思。

“爷……今个的事,确实是卑职两个自作主张,跟二爷真半点关系都没有的。”白幽以为赵宗佻还在为白天他们阻拦柳嫦曦的事情生气,便连忙解释道。

“呼……我当然知道,不是这件事。

你们这几天一到了下午那会,便就神神秘秘的,我知道一定有事,只是你们不说,我也当不问。

你们拦着她无非是怕影响我静养,可今天为何却没拦住呢?”赵宗佻果真察觉到了不对。

“呃……是,是,那也是卑职失职,柳姑娘到底是姑娘家,卑职就是有心拦着,也不能真来硬的。

本以为拦了两回,柳姑娘该是明白,可是……哎……都是卑职失职,让爷您烦心了。”朱晌没有说出实情。

白幽有些忐忑地看了朱晌一样,果真他跟他一般紧张。

是了,跟在自家爷身边这么多年了,他们俩还真没对他们家爷撒过谎,如今虽然是善意谎言,可到底有些心虚。

“呵呵……那倒是难为你们了……”赵宗佻愣了愣,然后突然笑了,这让朱晌和白幽越发不安,他们家爷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啊。

“爷,只要为了您,卑职不难为,只是……柳姑娘那……卑职们往后……”朱晌犹豫道。

“一切如常吧。”赵宗佻揉着眉头叹了一句。

“啊?”朱晌和白幽有些错愕,白幽更是不可置信道;“爷,您,您这就原谅她了?”

“原谅?我们不过是起了些嫌隙,没有大过错,又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呢?”赵宗佻这话到底是不是由衷的,朱晌和白幽看不大出来,可是心里还是一片惊愕。

“可是爷,她……柳继他明明就……您……哎……”白幽很是不甘,想说可又不能说,一肚子的郁闷直憋得慌。

“好了,都过去了,不是要我静养嘛,我不想再想那么多了,好了,我想休息了。”赵宗佻脸色有些厌了。

“可是爷!……哎,是!”白幽还是有话要说,可刚一出口,却被朱晌扯着衣袖用眼神制止了。

“我……”白幽性子没朱晌那么沉稳,真是气得不行。

朱晌虽然心里也担心,可那到底是爷的私事,既然爷都决定了,那他们就是再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了,与其再多话,不如就随爷的开心吧,所以说什么也拦住了白幽。

等好不容易服侍赵宗佻入睡,白幽实在是憋不住了,跑到外头就对着空气一顿挥拳踢腿,好不气恼。

朱晌也跟了过来,瞧他这样便上前叹气道:“行了,爷的脾气你是知道,他说一不二的,咱再气也没辙。”

“那,那就,就这样了?那二爷怎么办啊?看着柳嫦曦跟爷亲近啊,就,就二爷那脾气,那,那不得……哎呦……爷这是怎么了嘛,二爷对他掏心挖肺的,他怎么就……哎呀……真真是气煞我也!”白幽真是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