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南边的消息到了。”书房里,朱晌拿着一个厚实的信封进来道。

“拿来……”赵宗佻拆开信封,取出厚厚一沓折页,打了开来。

“爷……情况如何?”朱晌缓了许久,小声问道。

“呼……”赵宗佻将手里的信递给了朱晌。

朱晌接了过来,连忙仔细看了起来,许久才抬头,有些不知所措道:“爷,这,这是真的了?”

“呼……”赵宗佻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爷!”朱晌连忙扶着他一脸紧张,因为他知道这个是他们家爷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上次那件事已经初见端倪,如今这可是要全部揭开,万一……朱晌也不敢往下想了。

“呼……可以安排人了……”平复了许久,赵宗佻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落寞道。

“爷,那……柳姑娘怎么办?”朱晌有些为难。

“这件事事关国家安危,任何人,不得求情……”赵宗佻突然睁开眼睛,一脸决绝。

“这……是。”朱晌领命。

“下去吧……”赵宗佻似乎想要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爷……卑职还是陪着您吧……”朱晌担心。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别告诉丫头,去吧……”赵宗佻背过身子,眼圈泛红,闭上了眼。

“是。”朱晌只能退了出去,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对自家爷的打击,可却还是无能为力……

“什么?云想容是,是宗鲁王的儿子?你开什么玩笑!”这边屋里,赵朝宣听到白幽跟姜墨的话之后,彻底炸开了。

“我没开玩笑,昨天我当面问了,他亲口承认了。”姜墨叹了口气,似乎还有些介怀。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那他干嘛还要救我们?不对啊,你这意思是,宗鲁王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呗?”赵朝宣才反应过来。

“呼……他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云想容早就没命了。”姜墨哼道。

“那他,不对,不对,云想容跟宗鲁王简直就是两种人嘛,怎么会……”赵朝宣也跟姜墨起初的反应一样,完全无法接受。

“就这么寸,我有什么办法。”姜墨有些破罐破摔。

“可是……他,他是来认祖归宗的?”赵朝宣问道。

“不,他是来找妹妹,顺道替他母亲报仇的。”姜墨叹道。

“报仇,找宗鲁王?难不成,他还能手刃了自己的亲爹啊?”赵朝宣一脸皱眉。

“这个我说不好,不过……看样子,他很……很讨厌他的身份,哎……他怎么就是他的儿子呢。

你知道吗,昨天他告诉我,他母亲的事情,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说……”姜墨一边说着昨天的事,一边有些钻牛角尖了。

书房里,赵宗佻从暗格里取出了一方卷轴,缓缓打开。

卷轴上,是当年柳嫦曦十四岁生辰时候,赵宗佻他亲自为她画的一幅画像。

清新脱俗,秀丽娇嗔,活脱脱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赵宗佻望着这幅已经有些泛黄的卷轴,眉头不停抽搐,右手抚着画卷上柳嫦曦的眉眼,心里五味杂陈。

那一年的夏,荷花池旁,那是他这辈子多么美好的回忆,可偏偏就要这么打破了。

反手,赵宗佻将另一幅画轴也缓缓铺开,上头正是那日姜墨命人临摹下来的云想容母亲小像。

两幅画并排,虽然柳嫦曦的眼里少了些妩媚和沧桑,可两幅画眉眼之间的相似的神韵,逃不过他的眼睛。

若不是对云想容那小子不放心,若不是特意要了这小像,赵宗佻也不会顺藤摸瓜,查到柳继远在南地时候那些事情,而这一切是他想要调查的,却不是他愿意期待的。

柳嫦曦那该怎么办才好……多年的感情,让赵宗佻还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嘶……我就觉得他有些奇怪,原来他竟然背负了这样事啊,这宗鲁王也是造孽啊!

哎,那,那柳嫦曦呢?她不会也是……”赵朝宣突然想到什么。

“你瞎想什么啊,人家不都说了,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再说了,还不定是柳嫦曦呢,只是有可能。”姜墨哼道。

“那……也得证实啊。”赵朝宣倒是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