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马车上的小厮看着这边两位爷掐得剑拔弩张的模样,有些害怕,都不敢往跟前靠过来。

“姜二……我……今天这事,我我真不是有意的,真的……我,我……哎……你别这样成不,我,我害怕……”赵朝宣从没见过姜墨如此陌生冷冽的眼神,心里发虚。

“害怕?呵呵……你还知道害怕?

你知不知道,你是被人算计了!

就在刚刚,差点就名誉扫地,身败名裂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害怕你出事!

你知道怕,就不该这么冲动地去管这破事!”姜墨真是气得一头心酸。

“姜,姜二……”赵朝宣有些懵了。

“你难道就看不出来,那是个局,是个局吗?哪有那么刚刚好的事?

你约的今天,巧合今天她就被赵从寒包了,又恰巧碰见一个不会说话的老鸨,让你知道了这件事。

出门,更是巧到碰在一起!那老鸨更是恨不得火上浇油!

还有,这话里话外全是暗示你,堂堂宗广王府小王爷,皇上的嫡孙子,在烟花柳巷为了个歌妓要跟自己堂兄大打出手!

多劲爆的消息啊,你信不信,只要今天你出了手,无论你是打赢还是打输,这件事你都没胜算!

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抹黑你,拖你下水!

赵朝宣,你可不可以带着脑子考虑这件事!”姜墨每句话都是戳着赵朝宣胸口来的。

“我……”赵朝宣被骂得有些傻了。

“你什么?你不是说没人知道你身份吗?啊?

老鸨,赵从寒他们是怎么知道你捧清风的场!又是怎么知道,动清风你会就范的?

朝宣,人可以有软肋,但是这个软肋你得自己掂量好了!”姜墨这话虽然刺耳,却格外语重心长。

“我,他们……”一阵冷风灌过,赵朝宣突然就恢复了清明,理智一下子回来了。

“怎么,还不行!好!今天,我姜墨就让你看看这到底是真是假!走!”姜墨见赵朝宣脸色迟疑,以为他还不信,心真的快凉了,今个这府也不会了,她定要他看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

转身,姜墨又朝着春畅园的方向大跨步去了。

“姜二!姜二!”赵朝宣愣了一瞬,又立刻跟了过去,想劝,却有些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妈妈,妈妈!不好了,不好了!刚打架的那爷又回来了!”门口龟公和揽客的歌妓远远就瞧见姜墨乘风而来,吓得不轻,连忙进去着急回报。

“什么?”老鸨刚才的心有余悸尚未平复,这园里碎了一地的桌椅板凳,蝶蝶碗碗都还没收拾赶紧,猛一听见姜墨又杀了个回马枪,腿都软了。

作为老鸨,这妈妈早就是吃过见过的滚刀肉了,没怕过什么大风浪,但没曾想这丫头片子竟是个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一来,怕她再闹事,二来,也是忌惮她身背后的上将赵宗佻,所以这心里难免慌张忐忑,就想赶紧避一避。

“哎呦,妈妈小心,这边啊……”龟公和歌姬们也跟着一片慌乱。

“老鸨!”姜墨带着煞气冲了进来,本来还打算持续热闹的客人一见这阵仗,都很识趣得各自散开。

“呃……小爷,您,您二位怎么又回来了……?”老鸨还没来得及躲进去就被逮了个正着,僵着脸色,立马带着一脸谄媚笑意。

“哼!这是想躲啊!呵呵,没门!你给本姑奶奶过来!过来!”姜墨劈开人群,直接拎着老鸨的后脖领子,把她提溜起来。

“哎哎哎,小爷,姑奶奶,您,您有话好好说啊,可千万,别,别动手啊……”老鸨大概是没见过这么霸气彪悍的女子,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吱哇乱叫,哭爹喊娘的,旁边的小厮,歌妓们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没人敢上前找死。

“哼!你这种人,好说不了!”

“嘭!”姜墨粗鲁地扯着老鸨,直接拖上了二楼,然后随便踹开一间屋子,也不管里头有些什么人,全都赶了出去,直接拎着脖子把老鸨抵在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