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外似乎有人影活动,不过都是蹑手蹑脚地,似乎怕扰到了屋里的人儿。

“呃……嘶……”阳光也透了进来,淡淡地洒在地上,小花们也散发出淡淡香气。

躺在床榻之上的姜墨眉头微微耸动,小鼻子挤了挤,似乎要醒。

门口,一白胡子老头,捧着一身新的棉衣刚刚挤进门,同样步履小心。

“嘶……”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本来就有些迷迷糊糊要醒的姜墨突然睁开了眼睛。

屋顶?木屋顶?床?被子?阳光!她,她,她,她……没死?

不能啊,她挨了那么一刀,根本就是失血过多,而且还那么毅然决然地从山崖坠下,不对,她肯定是死了!

可是,书上说阴曹地府该是阴森恐怖的,又怎么会有如此明媚的光亮,温暖,还有淡淡香味……

等等,等等,姜墨你是不是死糊涂了,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幻想,幻想,定是你死得憋屈,死得不甘心,所以才……

姜墨心灰意冷,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嘶不能啊,……可是,这是实在在的感觉啊,暖和,厚实,哎呦……疼,也是真的疼,难道……

“丫头?丫头?你,你醒了?”姜墨正迷糊着呢,眼前的光线就被一乐成菊花脸的白胡子老头给堵得实实在在,姜墨有些受惊。

“师,师父?哎呦!您,您也死了?”姜墨真真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惊得差点坐了起来,只可惜腹部的伤口一阵撕裂,疼得她龇牙咧嘴,力全用完了,一口气躺了回去。

“呸呸呸!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谁死了!啊!”好不容易把这丫头盼醒了,结果当头就这么一句话,白胡子老头被气得一脸郁色,白了她一眼。

“那,那不然,我怎么会见到您啊?哎呦!”姜墨一脸迟疑,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哎呦!死丫头,不知道自己伤多重啊!乱动什么!”看着姜墨一脸困顿,还非得闹着起身的模样,白胡子老头一脸心肝疼地埋怨道,一手按住了她。

“师父?真,真是您?我,我这是……”姜墨真的惊喜。

“废话,不是我是鬼啊!你这死丫头,老子刚把你从鬼门关里抢回来!你就瞎胡咧咧,别乱动,给我好好躺着!”白胡子老头便是姜墨的师父浮云子,正吹胡子瞪眼地教训着,可眼里却满是心疼和宠溺。

“师父……是你,真的是你啊?”打从北地一别,他们师徒二人整整有五年未见了,就连信也断了整三年了,这刚经历了生死时刻,如今突然再见师父,姜墨百感交集,不知怎么回事,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你,你这丫头,我不过才说了一句嘛,怎么就掉眼泪了,这可不像你啊!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啊?哭,哭什么啊?别哭,别哭,你别哭啊……”白胡子的浮云子刚还一脸凶呢,一见姜墨掉了眼泪,瞬间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忙温柔起来。

“师父,师父……呜呜呜……师父……”姜墨激动得很,也不管师父凶她,硬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也不管她师父着急,一把抱住师父,撞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激动中带着莫名委屈,哭得本就心疼不已的浮云在子心越发抽抽了。

“哎呦,丫头,怎么了?你快跟师父说啊,是哪不舒服了,啊,丫头莫哭了,莫哭了,师父在这呢,莫哭了……”白胡子的浮云子搂着姜墨眼圈也红了一片,心疼得都有些乱了方寸。

“呜呜……师父……您这些年您都到哪去了,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啊!

呜呜……我还以为您出事了呢,您连个信都没有,你是不是嫌我烦人,不想要我啊!呜呜呜……师父……”浮云子害怕姜墨伤口有事,可姜墨却一点不在乎,就全心全意地委屈她师父这么些年的音讯全无,哭得浮云子心都跟着虚了。

他何尝不想时时刻刻陪在他这宝贝徒儿身边啊,只要有他在,定不能让她委屈了。

可上头的规定,他不能留在人间太久,否则便破坏了这世间的平衡,更可能会对丫头的这一世产生不知名的影响,所以即便不舍,他也得远远的,这可是宝贝徒儿最后的机会,他得坚持住。

所以他只能坐在幻境湖畔,借着那一汪池水时时刻刻地盯着下界,就怕出任何意外,所以不敢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