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实话,皇帝真有些记不得自己曾经答应过面前这混小子什么了。

“您答应我,等我再大些才谈及婚嫁亲娶的事,怎么一转过年来,您老就说话不算数了呢!

怎么,这一次又要给我介绍哪家姑娘啊?”赵朝宣心里明明知道皇帝此番宣召他进宫何意,可他就是不往那事情上绕,反倒是拿起自己的事调侃起来。

“你啊……朕不过就问了一句,哪里就招来你这些个牢骚。

好好好,这事算是朕食言了,往后不逼着你了,不过……你还没告诉朕,那丫头最近到底怎么样了?”皇帝把远到天际的话头又重新扯了回来。

“呵呵……皇爷爷您倒是真挺关心姜二的。”赵朝宣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却笑得一脸无辜。

皇帝面色不由得有些尴尬。

“嗯……怎么说呢,您也知道姜二的性子,乖张不羁得很,尤其是脾气上来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再者,她又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这一次受了那样的委屈,遭了那样的大罪,别说她了,就是您孙儿我心里也搁不下啊!

您也知道,这些年,但凡敢招惹姜二的,都是让她一个个给收拾回去了,所以她才没那些个古怪脾气。

可这一次不一样啊,您要她忍,父王要她忍,就连小叔叔也要她忍,就她那个爆仗脾气,我真怕她当场给您这发作,谁都下不来台。

说实话,她这么一忍,我倒是既意外,又替她委屈心疼!

换做以前,即便不是为了她自己,哪一次出头时候,她不都是要打得痛痛快快的,偏偏这次就不行,换谁谁不憋屈啊。

再加上她就不是那种能受委屈的人,要不是顾忌着您和小叔叔,她才不忍呢!

所以,您说她这会能好到哪去?”赵朝宣故意说着姜墨的不痛快,有意要看皇帝的反应。

“唉……朕知道这事是委屈这丫头了。”皇帝确实心里有愧。

“是挺委屈的,我跟她朋友多年,就没见过她这么忍气吞声的窝囊模样。

不过……她既然都应了您,就一定不会出尔反尔,况且,她大伤未愈,就是想动手痛快一场,身体也不成啊。

更何况,前有母妃,后有小叔叔的人照看着,她想出府溜达一圈都难。

还有啊,您也是知道的,孙儿府里还藏着那么几个人呢,光这一件事就够她忙活的了。

所以嘛……她的日子也算马马虎虎吧……”赵朝宣一脸的无奈抱怨道。

“呼……这么说柳府的事和从寒事皆与你们二人无关?”皇帝皱皱眉头,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

“啊?皇爷爷,您,您还真是……唉……不说您老偏心都不行了……这事与我们何干?

嘶……等等等等……皇爷爷您怀疑我们?”终于还是没忍住吧,皇帝这话虽然已经格外柔和,可在赵朝宣听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毕竟姜二受了那样的委屈,皇爷爷都没怎么责问那些人,如今不过是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皇爷爷就这么较真的,这份比较难免有轻重之分,让人不痛快。

可赵朝宣还是得继续装他的糊涂,毕竟这种事他压根就没想让皇帝知道,不管他怎么询问试探,就算是再证据确凿,赵朝宣始终坚持打死不吭声的状态。

“呃……那倒不是……”皇帝也是被赵朝宣呛呛得有些心虚。

“那皇爷爷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哦……敢情您找我来,就是想试探试探这事是不是我跟姜二闹的喽!

皇爷爷,您,我和姜二在您心里就是个这么着的人啊?”赵朝宣当即咋呼起来,倒叫人多了几分信任。

“臭小子,你胡叨叨什么呢!朕也只是问一嘴而已,不是你们就不是吧,那么大反应作甚!”皇帝一脸嗔怪。

“皇爷爷,您这么问,我反应能不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