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梁国公是朝中老人,皇帝如何行事,作风何向,他个做臣子的,而且还是肱骨之臣自然清楚明白。

若他那不孝子只是犯了一般过错,他也许还能厚着脸皮跟皇上求一求,但眼下这混账东西居然敢把手伸得这么长,包天的够胆倒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真心始料未及的。

梁国公承认,他是比较偏袒这个庶出的小儿子,一来是因为梁铎的母亲是他比较宠爱的一个姬妾,二来他子嗣不多,梁铎也算是他老来得子,自然稍微多偏爱一些。

时间长了,难免纵得他有些傲气,不懂得避让锋芒,前些年他在京里也没少惹事,作为父亲光是善后他就得罪了不少朝中同僚。

也就是因为这个梁国公才想了法子,使了手段把他调去了晋城地界。

一来是远离京城,能少些争端,二来,晋城人事简单,完全不太用他儿子多操心什么,就是犯了什么过错,有他这个国公父亲的帮衬,也能多几分保障。

也是因为这个,这几年他小儿子梁铎在晋城倒是混得越发风生水起。

没有了管制,自然位高权重,独霸一方,时间一长,难免就会有些乖戾的脾气,这一点梁国公心里有预料。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的不断袒护好溺爱之下,他的小儿子梁铎居然成了这么一个是非不分,为官不仁的混账东西,不仅仅仗势欺人,还,哎……

可万没想到,他为他算计筹划了那么久,这混账东邪他还是犯在了皇上手里,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梁国公为官多年,又如何不知道呢,只要是犯在皇上手里的人就没有好下场的,最少也得是抄家流放,更多的还是处死,再有者就该跟阴国公一般,甚是满门抄斩。

一想到这些可能,梁国公就觉得惶恐无比,头皮发麻,这膝盖自然是硬不起来的。

毕竟只要皇上要追究他们梁国公府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阴国公府的事可就在他面前摆着,他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呼……皇上就说梁国公您定是明事理的,所以这事皇上谁也不派,只让您前去处理,已经算是给足梁国公您面子了,您也知道该怎么办了吧?”王公公前头铺垫那些个就为重申这句话。

不是王公公啰嗦,而是他担心梁国公太过心疼儿子,会当着皇上的面说一套,而背地里又做一套,到时候再伤了二爷,那他们家皇上跟上将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怕是又要紧张了。

“多谢王公公提醒,老臣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梁国公不傻,虽然心疼,但取舍他还是懂的。

“唉……那就好了,您也别嫌老奴废话,您到底是一步步辛辛苦苦才熬到今日这国公之位,位极人臣,老奴也不想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王公公一副关切模样。

“呼……多谢王公公了……”梁国公心里再难受也得忍着了……

“将军,四方城守军已经全部撤离,那接下来呢?”不过一刻钟八千余名的四方城守军便已经全部撤去,西北军原地待命正等着仇将军的号令。

“呼……”仇将军环视一周,有些拿不定主意。

“仇将军,先救救梁铎吧!他就快不行了。”这个时候,梁戈站了出来,朝他求救。

“他?”根本就是他自己找死,招惹谁不好,偏偏要上杆子地得罪姜二爷,还大放厥词,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可真是半点不由人啊。

要说救他,那当真是不值当的。

当然他刚刚是拦着二爷了,可那也是担心二爷事情闹大了惹得京里不快,又要挨骂的,只是这般而已,对于梁铎这为官不仁,欺压百姓的混账东西,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可怜他!

“仇将军,小弟他虽然犯了大错,可他到底也是朝廷大员,就这么死在晋城地界,咱西北军众目睽睽之下怕是您我都不好交代啊。”梁戈这话半求情半威胁道。

“哼!那是他命该如此,若不是他为官不仁,跋扈嚣张,狂妄自大,他怕是还落不到现在这步田地。

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即便他今个死在这里那也是他自找的,与人无碍,本将军又有什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