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喝药了……”晋城赵朝宣终于是见到自家小叔叔了,而京里吴王妃却也到了时候,侍女端着药在一旁恭候。脸色凝重。

“川儿呢?”虽然外头是青天白日,可因为不能着凉的关系,吴王妃的屋内窗门紧闭,光线发陈,而她的气色始终不大好,就无精打采地靠在那里,仿佛已经放弃了挣扎那般无望。

“回娘娘的话,世子爷就在外头等,等着娘娘您这里的消息呢。”侍女这话回得小心翼翼。

“呼……川儿终究是要对我这个母妃下狠手了……呵呵……原来本宫也会有这么一日,自己儿子恨不得要了自己的命,呵呵……”吴王妃听到这个便不住冷笑起来,心里一片孤寂凄凉。

“娘娘,别这样,世子爷他怕也是……”

“也是什么?有苦衷,呵呵……他怎么会有苦衷,所有不合他心意的不都一一除了嘛,他还会有什么苦衷?呵呵……”吴王妃一脸冷笑。

“娘娘,您别这样,奴婢瞧着心疼。”侍女眼眶有些泛红。

“呼……也就剩你了,他不好明着动本宫,就只能拿本宫身边的人撒气,如今倒也不剩下几个了。

呵呵……罢了罢了,谁让本宫这一次栽在他手里了呢。

若不随了他的愿,怕是本宫将永无安宁之日了,唉……药拿来吧。”吴王妃知道她儿子就在外头等着她这里的消息,这药她已经拖了许久了,怕是再也不能拖了。

与其每日提心吊胆还真不如就此来个痛快,也好不再受制于人。

想了许久,吴王妃还是接过了药碗,眉头微微一蹙,然后嘴边一计冷笑,一扬脖子,一碗落胎药便一饮而尽。

“娘娘……”药碗碎地,一旁的侍女心中不忍,便跪在地上一脸戚戚……

“怎么样了?”屋外,赵南川果真就带着柳嫦曦等在屋外头,面色焦急不耐,侍女在屋里伺候吴王妃,大夫则在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出来复命。

“回世子爷的话,孩子已经拿掉了,只是王妃到底上了年纪,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世子爷要不要进去瞧瞧?”大夫如实道。

说句良心话,这样的场面他一个做了几十年的大夫还真是不曾经历过的,儿子逼着自己母妃打胎,真是闻所未闻,他都瞧着有些不忍了。

“嗯?”赵南川恨不得再也不用提起那“孽种”,这大夫的话难免有些多管闲事了,惹得他甚是不快,满眼的不耐和冷酷。

“呃……世子爷恕罪,是,是老朽多嘴了。”大夫不是傻子,见世子赵南川脸色不对,便知道是自己多话了,立刻低头赔罪,诚惶诚恐。

“哼!不该管的别管,不该问的别问,做完你自己的事就下去吧!”赵南川冷着脸随意地摆了摆手,大夫便如临大赦,连忙告辞离去,连背影都显得甚是慌张。

“南川,你……真不进去看看吗?”大夫离去,一旁的柳嫦曦才近前甚是关切起来,这蹙眉的模样像是真在担心吴王妃似的。

“呼……算了,今日母妃身子不适,改日吧,走吧,咱们回去。”赵南川不想那么快就要再见自己母妃,毕竟他实在不想再想起那件“龌龊”事来,所以眉头皱了又皱,最终还是带着柳嫦曦离开了。

转身之际,谁也没注意到柳嫦曦那眉眼间的得意和畅快,只是那么片刻,转瞬即逝……

“小王爷,这里就是……”

“哎,你怎么过来了,小叔叔呢?”姜墨陪着小星凡玩了许久,然后又喂着他喝了药,哄着他再次入睡才起身准备到前厅去找赵朝宣他们的,倒是没想到一出门却就见着赵朝宣就杵在星凡屋门口了。

“你父亲那有事小叔叔过去处理了,哎,这里头的就是蒋老将军的孙儿蒋星凡吧?”赵朝宣说着还探头往屋里头瞧着。

“嘘……小声点,星凡身子骨不大好,刚喝了药睡下,别打扰他。”姜墨带着赵朝宣往一旁挪了挪。

“呵呵……你倒是还挺紧张那小子的啊。”赵朝宣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