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京兆府的监牢之中,赵从凌已经被关了进来,整个人也勉强算是冷静了下来。

从昨夜到今晨,他算是经历了人生最灰暗最无助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甚至都想过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算了,陪母亲一起,再也不要在这人间炼狱之中受罪。

多亏他身边的小厮机灵,用手拦住了他的剑,可饶是如此他已经心死如灰了,因为母亲……已经岌岌可危了……

他努力了这么久,忍受了那么的屈辱与折磨,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今日,就是想让母亲为他骄傲,让母亲跟着他一起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受人之制,他以为他就要成功了,可现在呢,母亲重伤再一次把赵从凌从幻想中打回了现实。

秦氏……秦氏……她居然敢动他的母亲……那他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

只可惜,侍卫们来得太快,那一剑又一剑的他还没刺够!那血还没流完,那气还没断!

她……他赵从凌与她不共戴天,绝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

坐在监牢的地板上,赵从凌恨意凛然,外头有狱卒带着人过来了……

“什么?赵从凌杀人?怎么可能?”而此时,姜墨也已经从赵宗佻的嘴里得知了昨夜赵从凌出事的消息,整个人都有些震住了。

“二爷,宗厉王妃秦氏还没死,不能算是杀人,只能说是杀人未遂。”朱晌这会仍旧一脸严谨。

“呼……小叔叔,那他现在如何了?动了宗厉王妃,宗厉王肯定勃然大怒吧,他……”姜墨觉得赵从凌既然动了这个手,那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二公子!”

“你……”监牢中,狱卒带来之人是宗广王的贴身侍卫,赵从凌一眼便认了出来,更是错愕不已。

“二公子,您……可还好?”这狱卒将宗广王贴身侍卫带到牢房之内,然后悄然退下,只留下这侍卫与赵从凌二人于一处。

“你怎么来了,是……王叔?我的事惊动了王叔?”赵从凌一见到这人心里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是王爷的命令,王爷命京兆府先拿住您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住您,如今王爷已经再帮您想办法了,还请二公子莫要再鲁莽行事才好。”这侍卫是来帮宗广王传话的。

“呼……我这点事情还惊动了宗广王叔,实在惭愧……你回去帮我告诉王叔,这一辈子他对从凌的大恩大德从凌怕是难以再报了,下辈子,下辈子我赵从凌即便是化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王叔知遇之恩,再造之情!

这件事,我只知难逃死罪,为了母亲,我赵从凌不后悔,只是……愧对了王叔的信任与栽培,是我赵从凌心中唯一的遗憾,还请……”

“二公子,您别样,王爷就是知道您会如此所想,所以才特意派了卑职前来探望。

王爷知道您这一次鲁莽行事全是因为您的母亲……这件事着实情有可原,当然,您仗剑伤人也确实……法理难逃,但王爷要卑职告诉您的是,有他在,您一切莫怕。

更何况,您母亲那里王爷已经让宫里最好的太医前往,虽然令堂大人身体仍旧虚弱不堪,但在太医的抢救之下二公子您的母亲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王爷说了,不为别的,单是为了二公子您自己的母亲,您也该坚持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斗志全无!

王爷还说了,您能忍了这么多年,那就不该是个轻易会被打倒之人,既然打不死,那就该再努力站起来!

外头有王爷帮您上下打点疏通,里头却得全靠二公子您自己了!

所以……”

“你,你说什么?”赵从凌刚刚跟侍卫的话都是肺腑之言,为目前怒发冲冠伤了秦氏那贱人,他从不后悔,可辜负了宗广王的信任与栽培他确实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