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歪在大软枕上,一眼一眼地剜着张信,漂亮的凤目里满益了幽怨。

“你还记得你有个亲姐呢啊?”

“臣要不记得,今儿根本就不会来。”

施施然坐下,张信皱眉看向娘娘,“知道臣是怎么来的吗?是皇上让臣来的,他让臣劝劝您,可见,您的所作所为已经让皇上生了厌烦。”

娘娘大惊失色,低呼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臣之前怎么跟您说的?让您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安安稳稳把孩子生下来比什么都重要,您为什么就是不肯听!”

殿里没有旁人,张信此时倒像是个兄长,恨铁不成钢一般教训着娘娘。

“柳家和宋家都是不好相与的,如今可都往咱家使着坏呢,您快把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收一收吧,再继续跟她们掺和下去,失了圣宠可别后悔!”

看到娘娘拿手帕擦眼泪,张信没有一丝动容,如铁石心肠一般继续规劝着她。

心软,纵容,只会害了她。

直到娘娘哭哭啼啼地承诺,她会安分守己可在景仁宫里养胎,不再掺和其他嫔妃的破事,张信才起身。

临走时又给娘娘留了一万两银票,这可是从他的零花钱里出的,不会找莉娘报销。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很有效果,娘娘马上破涕为笑,挥着小手绢说再见了。

小黄公公还在宫门外不远处,在和景仁宫的宫人们侃大山,张信向他点头示意,表示使命完成了,小黄公公便过来带他出宫。

进了英国公府大门,国公爷就闪出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进宫面圣?可有去看望娘娘?”

“嗯。”张信不想多谈,这地方到处都是那个女人的耳目。

“那个,娘娘肚子好大了吧,太医可诊出是男是女?”国公爷背手望天,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没有听说。”张信盯着他爹道,“您别多管闲事,若是记性不好,就去祠堂抄抄祖训和家规,这项活动有益身心健康!”

“嘿,你这臭小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啊?”国公爷举手欲打,张信默默走过去,心道我让你抄书你就要打人,我小时被那女人罚抄书跪祠堂,一罚十天半个月,怎么没见你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