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庄头将老婆拖回家,扔到炕上,抄着木柴就是一顿胖揍,砰砰响啊,杨嫂疼得大声哭叫,那幺儿子也吓得哇哇大哭,可两个大的儿子还有杨老汉夫妻木着脸看着这一切,压根就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作为庄头,就住在主人居隔壁的小院子,那边的哭喊,主人居这边也听得清楚,侍卫们冷笑着回去吃饭,张纺呸了一口,“那婆娘该打,敢对夫人无礼,姓杨的不打,咱们也饶不过她。”

“张纺兄真不愧是侍卫长,眼神好极了。”张乙比着拇指赞叹,心里也有点不服气,咱也看出来了,只是没有你们下手快而已嘛。

也不算下手,侍卫们只是哄闹着引那杨庄头打老婆罢了,别人只当是开玩笑,并不会怀疑什么。

莉娘摇头轻笑,手下人肯维护她,这事很暖心,对于杨庄头的表现,她还得观望观望。

她坐下悠哉悠哉吃着晚饭,还别说,那杨嫂性情不怎么样,厨艺倒是不错,几样普通的食材,被她做出了大酒店的味道,能跟方娘子媲美。

隔壁杨家,杨庄头打累了,扔掉木柴歪在炕边,气喘吁吁望着杨嫂,满眼的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当初你把他抱回来,我就和你说过,一切都得听我的,不然你就带他走,永远不要回来,这才几天啊?你就反悔了,还敢在新主子面前耍心眼子,你是真不怕死啊!”

杨老太太骂道:“该遭瘟的婆娘,她不怕死,我们可不敢跟她一样糊涂,儿子,我看不行你还是把她休了赶走吧,她总这样闹事,早晚能把咱们一家子害死。”

婆婆这样说,杨嫂终于有了一丝害怕,别看当家的打得狠,其实心软,经常都是她求几句情说点好话,当家的就回心转意了,婆婆不同,那是在大宅门里混过多年的老人儿精,在这个家里是实际的掌权者,婆婆说一,当家的就不敢说二。

杨嫂只是个奴,除了做饭洗衣也不会别的谋生手段,就如今的世道,她还带着一个孩子,一旦离开清河庄,她还有活路吗?

扑通!杨嫂涕泪横流,面向双亲重重地双膝跪下,“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请你们再原谅我这一回,往后我一定好好听话做事,只要别赶我和幺儿走,愿意做牛做马报答。”

杨老太太恨声道:“这样的话,你说过几回了?有哪一回你说到做到了?不是咱们不信你,实在你这人太不安分,当初也是老身瞎了眼才向主子求了指婚我儿。”

“唉,罢罢罢,这也是老身自己找来的因果,看在你给我家生了两个好孙子的份上,咱们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但凡你再像这般闹一回,一准赶你出去,绝不姑息!”

杨嫂唯唯诺诺,只要能留下来,叫她做什么都答应。

杨庄头是个孝顺儿子,老娘发了话,他便道:“一切听娘的吩咐,只是那世子夫人好像起了疑心,老婆你得和我一起去给夫人赔个不是,她肯信你,那你才能留下,否则,咱们一家都要走。”

主人居那边结束晚饭,杨庄头就带着老婆双双跪到莉娘跟前,杨嫂砰砰磕头,只求主子原谅她先前的无状,那脑门都磕出血了,可见她好心切。

莉娘抬手道:“好了起来吧,既然杨庄头一家诚心留下来,那咱们还按之前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