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头好疼啊,无论是宋家还是柳家,他都得罪不起,可他又不能避而不出,多少御史大夫都盯着这块,稍微有点差池,那就得被人弹劾问罪。

可若是认真办这个案子吧,宋家和柳家都要得罪光。

唉,他娘的,两头不讨好,干脆把人弄牢里关起来,让他们两家自己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咱再出手。

张信和莉娘没有等到结果出来,早早就回了府上,陪着老夫人和国公爷吃过晚饭,又闲聊了一会家常,二老走后,有侍卫送了信进来。

信是还在外面探听消息的黑鹰使人送进来的,宋柳两家的纠纷结果出来了,柳玉絮都没有机会上堂,就被柳家的一杯毒酒送下了黄泉,而她死后没多久,宋秀才也用裤腰带把自己吊死在牢里面。

信上还说,在这二人死之前,宋柳两家都曾派人探过监,毒酒是柳家明着送进去的,宋秀才么,是被人劝死的,只有他二人死了,两家的名誉损失才能减到最低。

莉娘看了信后沉默不语,张信用双手捧起她的脸,深深凝望着她那水水润润的大眼睛,低声说道:“莉娘,如果他们不作死,那就不会死,今日的果,就是当日的因,其实之前我什么都没有插手,只是旁观了一切,在无辜的人即将被害之前,我让事情的发展换了个方向而已,你明白吗?”

“那,宋秀才呢?”莉娘问道,那个人怎么你了,你也不让他活。

张信把莉娘的脸摁在胸口,双手搂紧了她继续说道:“那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柳玉絮许诺给他更好的前程,他就毫无犹豫地和她密谋除掉那个可怜的未婚妻。”

“原本,他们今日私会,就是为了谋划这件事情,按照黑鹰打听到的消息,他们不但要那未婚妻的小命,还想毒死秀才一家,霸占人家的家产,毕竟柳玉絮只是个庶女,能够得到的嫁妆不会很多。”

张信说完,拿出一迭信给莉娘看,这些信记录着柳玉絮与宋秀才交往的整个过程,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在什么地方说的,当时还做了什么事,都记录得很详细,甚至还有一张药铺出售砒霜的记录。

看那信上的字迹都是黑鹰一个人的,而墨迹的变化不同代表着汇报的时间是渐近的,药铺的记录有牙边,似乎是从人家的账本上扯下来的,莉娘心里明白张信没有说谎。

不作死就不会死,如果柳玉絮老老实实找个人嫁了,可能张信不会再理会,偏偏她从一开始就走错了道儿,这就是命。

张信牵起莉娘的手,“那些肮脏的勾当说多了恶心,不提他了,走,咱们去仙庄弄点草料,再弄点仙灵之水,爷要养马,养军马,有了自己的军马场,爷再也不用看柳家人的脸色了!”

“什么?柳家人还把持着军马生意?他一个贵妃的外戚,竟能折腾这么多事,皇上也不管管吗?”

“你叫他怎么管,人家的种.马是自己从东洋人那里弄来的,每年该上交的税也没少一厘,为了能让军队配上好马,就是皇帝也得收着脾气。”

“所以说,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滴。”

“所以说,咱们老张家的祖宗真是太英明了,做个暗夜之王比那明面上的舒服多了。”

两口子絮絮叨叨着去了仙庄,心里的纠结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