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遂心已经站不起来了,问讯赶来的崔太医,也一样坐着轮椅,这就是为了补救嘉靖皇帝愚蠢的佬误,臣子们付出的惨重代价。

看着他俩现在的状况,沈就心里难受极了,倒是鹿莲心和崔延已经习惯了,倒过头安慰起他来了,崔延道:“我现在生活的很好,虽然不能走路,但一样可以为大家看病,没人觉着我是废人。”

鹿遂心的话,则更有浪漫意味:“原先喜欢四处乱跑,一颗心总是那么浮躁,现在不能到处去了,反西彤静下心来,听听风、看看月,觉着自己都不那么俗气了。”

沈就却轻松不起来,但难得相聚,他也不能扫兴,便强颜欢笑坐在天井里,一边喝着山里的士茶,一边捡轻松的话题说。

不一会儿,何心隐从厨房出来,用茛子盛着七八节竹筒,搁在务桌上道:“尝尝我做的竹筒饭。”“又是竹筒饭……”崔延却很不给面拳道:“早知这样,我就不把定量给你了。”

“爱吃不吃。”何心隐将个竹筒一劈两截,露出热腾腾、香啧啧的竹米饭,递给了沈就道:“你来评评理。”说着又熟练的劈开了另外三个,有山参土鸡、肉丁黑蘑菇、还有个青菜,全都是用竹筒烤出来的。

沈就\”

“不会一直如此,通常子弟入学半年以后,辅教会对其进行考察,如果没有犯规,学业稍有长进,便可变运权宜、另作处理。”何心隐答道:“三年后,又会有一大考,如果学有小成,便可另作变通之处:如果十年大成,则子弟冠婚之费,全由学中支付。”

沈就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啊一一孩子由集体养到成年,一直到成亲都不用花自己一分钱,这是乌托邦,还是共产社会啊?不由口吃道:“这这,如何保证各家都能遵守?他们不想孩子吗?”

“所以对其父兄也要常说教。”何心隐道:“教导他们勿怀浅近之虑,卑小之忧,以误子弟所学。勿听无稽之言、无根之谋,以乱师长之教。勿容闲人,私令小看阴报家事杂词。勿苟妇人,私送果品玩好等一一一一一r”“只靠说教吗?”沈就喃喃道,如果说服教育管用,他也就不用整天这么愁了。

“总学没有率教一人,辅教八人,以及助教十八人。”何心隐道:“这些人会时刻关注,对犯规者以处罚,再犯者便逐出学中,不再管他。“那么学校里都教些什么呢?”沈就问道。

“一开始都学识字,不外乎百家姓、千字文、全唐诗这些,稍大之后,君子六艺都要开始涉猎,尤其是武术,以及可以强身健体的运动,都要经常从事。何心隐回答道:“这样一直到十二岁,率教和辅教们,会根据他们的兴趣和所展露的特长、以及家里的营生,让他们专门攻读经书,或者学习一门技艺,比如琴棋书画,算账医术、甚至是木匠瓦匠等等……但无论哪一种,只要能熟练的做好,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不会因你是读书人,而觉着你高贵,因你是工匠,而瞧不起你,因喜所有人都终生读,祠堂中定期举行讲学和辩论,即使进士身份,也有可能被一个农夫驳倒。”这……真的可以实现吗?”沈就问道。

“就看如何去教了。”何心隐道:“办学刚刚开始两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大家的热情都很高,我相信,只要教化到位,十年磨剑,一定可以培养出一群好学谦虚、自信乐道的子弟来。”

“但愿吧……”沈就点点头道=“那又是办学。又是养老的。还要管婚-丧嫁娶,这么多费用从哪里出?

“来自村里的公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