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也不傻,见着司棋的时候先笑着跟司棋闲话一会儿,又把腕上那只细细的虾须镯摘下来硬套到司棋腕间:“还是你们年轻的姑娘家戴着好看,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只这样东西看着还不错,给你戴着吧。”

司棋赶紧推辞。

赵姨娘笑道:“我自来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看着爽利大方,为人又十分展样,只你一向跟着二姑娘,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都难。”

这些话把司棋捧的都有些晕头。

她也跟着笑:“姨娘说的哪里话,我们不过就是个丫头,姨娘想说话只管叫人来唤我就是了。”

赵姨娘这时候才问司棋:“三姑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叫三姑娘去是想让她帮姑太太一些忙,到底今日姑太太那里肯定忙乱的紧,二姑娘和三姑娘过去了,能搭把手。”

司棋这时候也明白了赵姨娘的打算,叹了口气道:“这可不怪三姑娘,三姑娘倒是想帮帮忙,可也得看二太太准不准呢。”

赵姨娘皱眉,就听司棋接着道:“本来三姑娘和林姑娘还有沈姑娘玩的好好的,二太太偏就发作了,指着沈姑娘骂人家不学好,说人家是白眼狼,带坏了林姑娘,还不让三姑娘和人家玩,弄的沈姑娘当下就下不来台,林姑娘气的和二太太吵了几句嘴,二太太就带着三姑娘和宝姑娘回来了。”

赵姨娘听后满心的愤怒。

司棋还给她拱火:“我们姑娘都气的不行,这不,回来就躺下了,我们这些当丫头的都不敢说话,行事都得轻手轻脚的,说起来,都是庶出的,可三姑娘比我们姑娘还苦命呢,我们姑娘大太太虽不太管,可也没太拘着,可三姑娘呢,二太太可曾教过她什么,不只不管她管家理事,还拘着三姑娘,每天叫她晨昏定省,还要做针线活。”

赵姨娘越听心里的火气越大,她再听不下去了,拉着司棋的手强笑一声:“好司棋,你往后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我若是能帮的,一定帮你一把。”

司棋道了一声谢,赵姨娘匆匆赶了回去。

她也没去看探春,回了屋窝着火气的脸色铁青。

正好贾环进来,看到赵姨娘气的那个样子,也吓了一大跳。

“姨娘这是怎么了?”

赵姨娘瞪向贾环:“还不是二太太,真真是叫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样打压着你和你姐姐,这是要我的命呢。”

她又指着贾环骂道:“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你但凡能立得起来,别人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我们娘们。”

贾环给骂的哭丧着脸:“姨娘也别说我,前头有宝玉那样的立着,我怎么可能立得起来?我是能学文还是能学武?除了每天被拘着抄佛经,我还能干什么?”

赵姨娘心下更加不平。

到了晚间贾政过来,赵姨娘服侍他吃过饭睡下之后,就忍不住跟贾政唠叨起来。

“老爷,按理说这些话不该我这个当妾的说,可是,二太太实在太不像了,今儿姑太太家宴客,人家好心好意给咱家发了贴子,让大太太和二太太带着姑娘们过去,姑太太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老爷肯定明白的很,当初姑太太未嫁的时候,那可是京城女子的楷模,最是知书达理不过的,到如今,更加贤惠温柔,可偏这样的人,竟叫二太太气的……二太太就差没指着姑太太的鼻子骂人家不会教养孩子了,照我说,人家沈姑娘也是个厉害的人,走了那么些地方,都能跟异国的国王搭上茬,这种人物二太太很该拉拢的,说不得大姑娘那里还得跟着人家学学,可二太太怎么处事的?把人得罪了个狠的,往后只怕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