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仙侠传 !潘城儿自顾自的看着柳紫涵捏呆呆发楞。过了一会儿回过神儿来,柔声道:“好紫涵,怎么你和这些人在一起啊,是不是他们挟持了你,要敲诈你爹爹的银钱?跟几年前的那伙人有关系吗?”柳紫涵道:“没有,领头那男子是我爹爹的旧相识,前些天他来到我家,找到我爹爹商量入谷夺宝之事…”当下便把付月鑫如何到她家做客,又如何劝父亲造反之事,一五一十的和潘城儿了。

潘城儿听罢站起身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着掷了出去,破口骂道:“好个直娘贼,当初害的我家破人亡不,现下居然还来我家上门欺辱,真当我潘家人都死绝了吗!”柳紫涵见他突然发怒,暗暗吃了一惊,但也随之明白了几分,道:“城儿,如此来,潘松长潘伯伯…”潘城儿叹了口气道:“那是我爹。”

柳紫涵自打认识他以来从没见他如此生气,今天见他圆睁二目,剑眉倒竖,心中又是敬畏又是爱怜,心想:“原来你这人也不光是会胡闹。”

潘城儿道:“半山腰那个破院子,便是我儿时的家,许多年都没有回来了。”柳紫涵听后想询问为什么这些年不和自己提起,不过看着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转念一想,他不想必是有难言之隐,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当下也就不话,坐在石堆上停着潘城儿诉。

潘城儿沉吟了半晌,问道:“他们为什么把你也抓来,还要靠你解开古玉的秘密,你…”着眉毛微微一拧,道:“你到底是谁?”柳紫涵见他怒视自己,心中委屈不住翻滚。她身处名门望族,从就受到很好的教育,识得大体,又特别的有悟性,加上早年遭遇被绑变更,心中也很是成熟。但此时见到自己最要好的玩伴儿这般对自己话,毕竟还是个女孩儿,登时使起性子来,道:“你这样跟我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我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来偷你家的宝贝?如果我是贼人我为什么还要跑出来相告与你叫你有所防备?”

潘城儿这一问本来没多大的恶意,充其量也就是刚才怒色还没退去的表情。但女孩儿家生性敏感,对自己在乎之人更是苛刻,当下撅起嘴扭过头去不再理他。潘城儿心中暗暗叫苦,连忙哄道:“你别生气,我不是你~”但见柳紫涵并不回头理会,灵机一动,随后便:“有好玩儿的你来是不来?”柳紫涵左右踌躇了片刻,果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什么好玩儿的?”潘城儿笑道:“那姓付的不是好人,我且要好好戏弄他一番,你来是不来?”柳紫涵见状,知他脑子里不定又打了什么坏主意,不禁来了兴致,不过她知道付月鑫一伙儿的厉害,笑道:“我看你还是别逞能的好,那些人里边随便挑一个出来,胳膊便比你大腿粗~”潘城儿哼了一声,笑道:“爷我用的不是蛮力,是脑子,知道吗?”当下走到洞口左瞧瞧右望望,见四下无人,便拉了柳紫涵的手,往山上跑去。柳紫涵心中一紧,却也没挣脱。两个孩子就这样手牵手往山上跑去,天真烂漫,正是两无猜。

潘城儿牵着柳紫涵之手两人跑到山,这山只不过是峡谷连绵山峰中的一座,并不甚高,从山腰跑至山数十丈。柳紫涵随着潘城儿上得山,她是深处闺中的大姐,不如潘城儿一般练过功夫,身子经不起折腾,自山下上来时就已经累了,这时又奔到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潘城儿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带递给柳紫涵道:“喏~喝口水吧。”柳紫涵依言接过水带来喝了几口还给了他,问道:“我们来山干嘛?”潘城儿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等着瞧热闹吧。”

着拿眼打了打天空,指着天道:“看到了吗?”柳紫涵问道:“看到什么?”潘城儿笑道:“你听过泥石流吗?”柳紫涵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所云,只见潘城儿把手往下巴上一拖,一把一把的捋了起来。他尚且年幼,又哪来的胡子?只是看老者前辈,或者书唱戏的,每当要沉着思考之时便捋一捋胡子,认为这样很有派头。便依葫芦画瓢,又把眼睛一咪,郑重的道:“老夫见西北乾天彤云密布,听风嗅雾,料得不时便有一场大雨倾盆呐~”

柳紫涵见他学的有趣儿,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许多了。当下俯下杨柳细腰,捧腹大笑起来,宛如一朵桃花在风中乱颤。潘城儿不禁暗暗为之神魂颠倒,却不想表现出来,强绷着脸低声吼道:“有什么好笑。”柳紫涵道:“我见你学的仔细,不禁幻想了一下你年迈之时的样子,当真是滑稽至极,哈哈~”潘城儿努努嘴:“那我年迈之后,你可还在我身旁?”柳紫涵脸一红,知他什么意思。娇声道:“怎么,你年迈后便不能再这般带我玩儿了吗?”潘城儿急忙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两人相对一视,又同时都把脸扭了过去。年少懵懂,尚不知情为何物。

其实潘城儿哪里懂得什么观天象?只是他上山来的时候见到一群蛤蟆在地上肆无忌惮的玩耍。蛤蟆这种东西很特别,它的肺好似个球儿,呼吸功率不大,不得已经过千百年的进化,便通过皮肤来帮助肺一起呼吸。但有个前提,便是要在皮肤湿润的情况下。所以蛤蟆要经常泡在水中,使得皮肤常润,不能久居于陆地,而且不能见强烈阳光。当暴雨来临之际,空气中水分充沛,蛤蟆便能自在陆地上存活。所以见到蛤蟆出来,预示着要下大雨。这本是丐帮的叫花子交给潘城儿的辨别天气的门道,倒叫他在人前卖弄。叫花子终日行乞,四海为家,若不识得辨别天气,可不是要经常受到风吹雨打?

柳紫涵低着头捋了捋自己鬓角的秀发,问道:“就算你识得要下雨,那又如何?”潘城儿撅起嘴来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到一棵大槐树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样的兵器,正是欧阳武鬼所用的短刀,他当时下水之后衣服一直在潘城儿手中保管,短刀也在衣服上挂着,后来潘城儿拿在手里把玩,被踢下水之后心中害怕便随手放在怀里的。潘城儿也不话,自顾自的在哪儿割树皮,不到半个时辰,便把附近几棵大槐树的树皮全剥了下来在哪儿细细的裁剪。柳紫涵见没趣儿,便在一边坐着看他在那儿怎么研究“艺术”。不一会,潘城儿把这几大块树皮有的裁成方形大块儿,有的裁成细长条搓绳子,又把几大块方树皮用绳子穿的严丝合缝,这树皮成了一块几丈长的大搌布,就像缝在了一起似的。还搓了几个粗大的绳子把树皮的四角分别牢牢地困在东西南北四棵大树上,中间没有系得太紧,四角朝上中间的肚儿往下垂,仿佛一个巨大的网兜。

柳紫涵似乎明白了几分,对着潘城儿笑道:“哦~你却是要~”潘城儿见她会意,坏笑了几下道:“一根铁丝容易折,十根筷子拗不断,若是我把这雨水屯将起来,待等它满了再割去其中的一个角儿,那么水势泻下,不好似瀑布般有力?到时候雨水把土地冲软了,这半山腰尽是些石头软泥,到时候等水往下一冲,哈哈~”表情甚是自豪。

柳紫涵表情显得有些担忧,道:“那泥石不都得不人身冲的散了吗?”她生性善良,虽然知道那姓付的心怀鬼胎,绝非善者,可想到人命关天,还是不住的暗暗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