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诸人饮酒起舞,忽有一人从墙上跳下。

韦强虽在酒后,反应最快,左手按地,“腾”的一下跃起,右手往腿边一抹,抽出了短刀,离席下地,抢到周澈身前,喝道:“谁人?”

周仓、裴元绍等跟着跃起,抄刀喝问:“谁人?”

两句“谁人”接连问出,一声比一声大,惊动鸡埘中的群鸡、马厩里的双马,一时院中乱糟糟一片。

周澈安坐席上,眯起眼,往墙下看,观瞧来人,见他个子不高,隐在黑影中,瞧不清面容。

他招手将姜俏唤回,吩咐道:“照顾好阿翁。”缓缓起身,慢慢地整了整衣襟,问道:“墙下君子谁人?”

脑中急转,猜来人是谁,首先想到的是给他造成最大压力的太平道人,“难道今夜事发?”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还没到甲子年呢,不是太平道人,这里是亭舍,也断然不会是蟊贼盗寇,

“或是姜枫朋党?”封查姜家时,姜枫的朋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点儿不怀疑那些人有胆子来亭中劫姜父。如果是姜枫的朋党?来的怕不会是一个人。

周澈往墙上、院门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不见有别人影踪。

来人在墙下的阴影中待了一待,很快走出,借助火把的光芒,众人看得清楚,只见他大约七尺五寸身高,貌不惊人,眼睛不大,唇上蓄了胡须,穿一件褐色短衣,腰插长刀。

“姜、姜枫?”说话的是韦强,极为惊奇。

紧接着姜父、姜俏、周仓、裴元绍等人也都轻呼出声,有叫“仲郎”的,有叫“二兄”的,有直呼其名,称“姜枫”的。

“竟是姜枫?”周澈目光灼灼,望向来人,惊奇之极,心道,“他竟有如此胆大?居然敢来我亭中!”定住心神,问道,“足下便是姜枫么?”

“姜枫见过诸位。”来人在夜色下长揖行礼。他的声音低沉,很有穿透力。

“足下夤夜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姜枫不孝,连累家父。今夜来,是想请诸君高抬贵手,将家父放还。”

“放还?”

“正是。”

“你是来投案自首的么?”

“汉家律法:‘杀人者死’。姜枫虽愚,留此身尚有用处,并不愿自寻死路。”

“你既不投案,又欲你阿翁归家,如此,是想劫人了?”

姜枫默然,夜色下,一双眼熠熠生光。他按刀问道:“放或不放,全凭诸君一念之间。”

“你一个人来的么?”

“然也。”

“如此,你是欺我亭中无人?”

“汝此话何意?”

“县君严令,你一日不投案,你的父亲便一日不能离开亭舍。你今夜独身前来,既不投案,又欲我放了你的阿翁,你是想让我承受县君的怒火么?你是视我亭中诸人为无物么?”

姜枫手按刀柄,无视亭舍诸人的隐隐包围,趋前一步,盯着荀贞,低声说道:“姜枫不才,区区一人,岂敢视诸君为无物?亭长若不肯放人,……。”

“怎样?”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嘿!单人独身,敌对六七人,面不改色,出言威胁。

裴元绍等都听出了姜枫隐藏在平静语调之下的浓重杀意。周仓、韦强还好点,严伟、庆锋面如土色。

裴元绍勉强喝道:“姜枫!你只一人,我等八人,你哪里来的大话?俺知你骁悍,但亭舍重地,不可乱来!若是恼了县君,便是你遁走千里,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