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江东湖泊河道密布,茶肆所在一般都是临水,取个水景,说是茶肆,里面唱曲杂耍都是齐备,茶水点心不必说,就要酒席也能置办的起来,比起那私家庄园来,那种喧嚷的热闹也是一番风情所在。

真有那豪强高门,放着家中精致清幽的庄园不看,冷落家中色艺双绝的歌舞姬妾,却愿意来这茶肆消遣。

余杭的茶肆,第一等的地方却是在钱塘运河边,这里虽然比余杭城别处多了纷乱热闹,可却能看到行商旅人南来北往,看看各处的风土人情,又有那第一等时鲜货物,商业行情,或许还有从此北上那秣陵,松江、秦淮以及吴县的名伎歌女,让人乐在其中。

钱塘运河,春秋战国时代(公元前3世纪),因长江—钱塘江之间地势低平,河湖密集,已出现沟通河湖的运河。后经历代开凿、疏浚,江南运河初具规模。到隋炀帝大业六年(610年)重新疏凿和拓宽长江以南运河古道,形成今江南运河。

每曰间清晨来到,泡一壶好茶,弄几样精致点心,三五个好友围坐,高谈阔论,谈天说地,人生至乐。

这谈的聊的,自然都是以国家大事和风月之事居多,各个说的唾沫横飞,明明是读四书五经出身的书生,聊起来却像是做了多年的能吏,无所不通无所不知,若是什么也不懂的人听了,肯定会觉得国家不用这一干人做三公、尚书,真真是屈才了。

先前那人说的神怪,众人自然不信,都是哄堂大笑,却又有人说道:

“会稽豪强士族那是咱江东的魁首,多少读书士子都是靠豪强资助才有了前途,多少鳏寡孤独依靠豪强捐助才有赡养,京师那些大老爷,就因为小人的几句谗言,就派周澈这个酷吏来查办,真真是荒唐!”

“要我说,还是北边的人看着咱们南边的人不舒服,觉得咱们江东鱼米之乡,又是富庶,眼馋嫉妒,总要生出是非勾当来,可惜那鄞县鄞家遭了殃啊!”

“大家也不要悲观,朝廷让周澈出京,不过是阉宦嫌他碍眼把他赶出来罢了,让这酷吏不要在京师为非作歹罢了,那徐太守一年总要对会稽豪强上几次疏,为何就是今年这样做!”

“徐太守、陆智初也是老了,就在这件事情糊涂。”

“你们都在说会稽豪强士族如何,我看那些豪强之家未必如你们说那么良善,他鄞家那些田土怎么来的,大家心中都是有数吧,他手中二十多万亩田土,会稽郡的盐价和粮价都被他家操控,年年大家辛苦赚的,要被他们吃去多少?你们还在这里说他好话?”

“兄弟这话就不对了,他家那田土怎么来的,大家自然知道,可在座各位的家业谁不是那么置办起来的,仁兄难道不是?”

茶肆上反正是闲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未必处处和气,也都是夹枪带棒的互相攻击,这等茶肆,好茶好水这个是有的,又有那名厨做的精致点心小菜,这个也是有的,这等买卖,却也不耽误旁人发财,弄个热闹。

这茶楼上,都有些小贩来来往往,有卖熟羊肉的,有卖五香豆的,有卖藕片的,有卖鲜花果蔬的,穿着齐整,每张席位旁轻声细语的问几句,若是有生意就做,没生意也就和和气气的走开去另外一席。

那边谈的高兴,却没人注意到边上有卖五香豆的半大孩子在那里听的仔细,这半大孩子人长得瘦削,黑黑的一个人,走路总是低着头,在那里站住了,难免碍着别人的路,却被茶客在后面推了把,呵斥说道:“伶俐点,不要碍着别人!”

那孩子踉跄了下,挎着的竹篮险些翻到,转过头连连的躬身抱歉,嗓音嘶哑,并不那么动听。

五香豆是配茶的小食,只要做的味道不差,总有小路,那边就有人吆喝着要买,这孩子连忙去了,却有一桌子纨绔,语调猥亵的说道:

“这天下事都没有两全的,风月坊的滨二娘,相貌身段都是好的,就是小腿粗了些,你看那卖香豆的孩子,从背后看,也算不错,奈何张得黑,声音粗,要不然领回家调教调教,做个小厮也是乐事。”

“你这人,好好的水路不走,却要喜欢旱道。”

他们说的肆无忌惮,有人皱眉,却也有人听的眉飞色舞,也不知道正在那边卖五香豆的孩子听到没有,只是看那孩子身子一颤,脚步匆匆的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