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在县寺里,李瓒说县中士民为欢迎王师,备下了宴席,请朱儁、颍川太守晚上赴宴。

朱儁拒绝了,他说:“我奉旨平贼而来,今贼尚未平,怎么能先吃酒宴呢?”领了好意,拒绝了邀请。

李瓒知他们有军务要谈,没有过多打扰,告辞离开。

朱儁亲送他出去,在寺门口对他说道:“公父刚节,惜乎为奸佞所害,至今天下思之。这次我与皇甫将军离京前,皇甫将军奏请朝廷说益解党/禁,圣天子贤明,已准此奏。想必不日就会有对公的征辟下来,贼乱过后,地方凋敝,日后朝廷还要多多倚仗公之俊才啊!”

朱儁说这话时,颍川太守、周澈等都在一边儿。听到他说:“皇甫将军奏请朝廷说益解党/禁”,周澈心头一跳,心道:“党锢要解了?”他虽然记得党锢就是在黄巾之乱时解的,但此时得到了确定的消息,仍不禁甚是惊喜。这是个好消息。

比如荀攸家的荀氏天下望族,党锢一解,族中必有许多人会受到朝廷或公府的征辟,再如周澈他以前结交下的人脉,如李瓒家等也必定会受到征辟,古语云:弹冠相庆,族人、岳家、友朋,入朝出仕的人越多,对他以后的仕途自然也就越有利。

送走了李瓒,诸人回到寺中堂上,商议明天的出兵之事。

周澈先汇报说道:“奉将军令伐木制囊,从昨下午到今上午共伐树六百余,制成土囊五千余,足以断绝流水,使大军渡河了。”

汝水不宽,现在春天,河水也不深,最好的渡河办法是干脆从上流将河水截断。

“很好。”朱儁点了点头,问道,“贼兵这两天有无异动?”

“贼兵应是已知将军来到,贼渠帅何曼离开了舞阳,领兵返回昆阳,与贼渠帅波才合兵一处。父城的贼兵昨夜也离了城,往昆阳方向去了。”

“父城的贼兵离城了?”

“是。”

孙坚说道:“看来贼兵是想合兵於昆阳,与我死战啊。”

朱儁轻蔑地一笑,说道:“乌合之众也配与我王师死战?贼兵舍弃父城,倒是省了本将的力气!”他令人在堂上展开地图,行至图前,指点给诸人看,说道,“明日南下,吾等就先取父城,然后再击昆阳。……,文府君,你以为如何?”

汝水有一条支流名叫滍水(今沙河),正从父城和昆阳之间流过,所以欲击昆阳,必须先到父城。

颍川太守也不知是不是从朱儁的嘴里听到了一些朝廷大臣对他的议论,自从朱儁到后,他就神不守舍的,这会儿强自振作精神,答道:“将军妙计,正该如此。”

“取下父城后,休整一夜,次日便向昆阳进发。欲至昆阳,需要先渡滍水。皓粼啊,渡河时,你带你本部人马虚张声势,装作是主力,去昆阳对岸假意渡河,我则率主力潜行至此处潜渡滍水。”朱儁看来是早有定计了,他指着昆阳东北十里处,继续说道,“渡过滍水后,贼若出城迎我,便与贼野战,贼若龟缩不出,便围城击之!”

王慧忍不住开口问道:“贼若趁我军渡河之时,半渡而击之,如何是好?”

朱儁瞧了他一眼,冷笑说道:“贼若半渡而击,我正可用昔年淮阴侯水淹龙且之计!”

楚汉之争时,韩信与西楚霸王项羽部下的猛将龙且在潍水交战,韩信趁夜在潍水的上流堆土囊造堰塞水,次日天亮率军过河击龙且军,假装败走。龙且大呼:“固知信怯也。”率楚军追击。韩信见他追击,便令士卒决堰放水,楚军被从中间冲断,惊慌失措,韩信趁势反击,龙且被杀。

王慧心道:“潍水湍急,所以淮阴侯此计得以成功,滍水……”他没见过滍水,不知水流如何,虽然对朱儁此计有点不以为然,但闭口不言了。周澈见过滍水,但他看了看朱儁刚毅的神色,亦沉默无声。

堂上诸人皆无异议,都道:“诺。”

如此议定,朱儁令麾下各部做战前准备,派出探骑,潜渡汝水,再去父城、昆阳、舞阳一带探察敌情。

到了深夜,哨骑归来,带来的敌情与周澈汇报的一样。

何曼、父城的贼兵已到昆阳与波才会师,两边合计战卒四万余人。

既然敌情没有变化,那么作战计划就不用更改。

次日一早,全军饱食渡河。

周澈留下了王慧带着陈盼、祁杉等几个曲守卫襄城、郏两县,率领余部荀攸、江伟、周仓、方悦等部合计四千人随军南下。

朱儁没有用他做先锋,而是令孙坚带本部人马先行。周澈的主要任务是把汝水上流隔断,以供大军南下。计划辰时渡河,他三更就带着部众去了上流,把树干、土囊堆积到河道中,断绝了流水。辰时前,朱儁到河边视察,河水已经断流,露出潮湿松软的河底。

辰时,孙坚率本部千余人先行,步卒随后,越骑营和三河骑士殿后。

孙坚在被朱儁召来前正在下邳当县城,他带来的千余人都是他自己招募的,一部分是如祖茂这样随从他在下邳的乡里少年,一部分是募来的商旅以及淮泗精兵。相比那六七千临时招募来的京畿壮勇,他这一部人马因为许多跟着他平定过许韶、许昌父子之乱,所以比较精锐。故用他先渡。

全军渡河后,周澈带着本部四千人最后随行。

在朱儁带来的步卒、骑士们渡河时,周澈率部站在三四里外的上游翘足观望,只见军容甚壮,上午的阳光下,转首向后看,河流如带、波光粼粼,翘足向下看,长戟如林,战鼓声声,数千匹战马的马嘶之声可传数里之外。

不少县民也在远处观瞧,异口同声地称赞:“王师威仪,赫赫天威!此次南下,必能平定郡南,尽灭贼兵!”

大军抵达父城时,城中已无贼兵。

城门大开,几个在兵乱中侥幸未死的县中士绅在城外相迎。一见朱儁,这些人泪水滂沱,如见亲人。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拜倒在朱儁的马前,恸哭说道:“没想到我还能见到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