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书 !等虞梁来的时候,徐笙正在屋子里为虞臻做中衣。

明明还是上午, 天却阴沉沉的, 不得已之下绿柳在内室掌上灯, 防止伤了徐笙的眼睛。外面大风刮的窗户哐当作响,树影摇曳,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属下拜见王妃。”虞梁恭敬行礼,在徐笙的示意下起身后,便问到:“王妃传召属下前来,可是为了昨夜两位小主子的乳母被杀一事?此事是属下的失职, 王爷命属下留在信都保护王妃和小主子的安危。而属下昨夜却让人混了进来, 险些伤了您和小主子,请王妃责罚。”

“属下定会尽快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请王妃息怒。”

徐生把手里做了一半的中衣放下,示意绿柳将桌子上放着的信让虞梁看看。

“这是刚才虞管家送来的东西, 说是门房在门口见的。”虞梁虽然受虞臻命令,带人守卫王府, 但是却并不抢门房的职责。一般情况下,他只是带领护卫巡护王府, 而王府大门口虽然有将士把守,但却不干涉门房的职责,一律人情来往拜帖都是由门房呈报至内院。

今日早晨, 门房发现了这封信后,当即便先让虞管家过目后,虞管家见事态严重, 便赶紧将信送去了内院,所以虞梁暂且还不知晓这事。

徐笙见他接过信,便说:“我找你来并不是要追究责任的事,而是想问问前些日子让你办的事情可办的妥当了。”

“你也看见了,秦燕行的意思,我这人最受不得威胁。”

虞臻放下信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问:“想必王妃是猜到了,昨夜行刺的人,也是秦燕行那厮的人?”

徐笙点头:“这两件事情一前一后,除了他没有别人。你快回答我,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回王妃,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连弓.弩制好了。只不过此弩的箭杆在制作时,要求精度很高,我们的师傅在制作的时候难度很大,这些天也不过造了百来把。”

徐笙并不意外,据记载这连弓.弩因为箭杆本身是木制的,不易平衡,所以导致制作要求高,不易大量生产使用。

况且,她本身也不是要用到行军打仗中的。

“此问题我在命你监制的时候就知晓,若是能改进最好,若不能便也无事,尽最大的能力造出一批连弓.弩出来就好。”她让虞梁制造的连□□,事实上是又叫诸葛弩,只不过因为自己当初对这弩的制法并未细细研究,只知道大概原理,然后又自己画图研究了大半个月,才研究出来的,与原本的诸葛弩比起来,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诸葛弩是用铁造箭杆与弩身,平衡虽然较好,但是浪费铁,并且还笨重难拿,将士们在拿的时候很费力,所以她出于多方面考虑,决定用木制连弓.弩。虽然会减小精确度,但是对于她需要使用的地方来说,已经足够。

“对了,我刚刚查看了地图,发现平阳去长安的方向,有黄河水拦截,那处河面宽广,必须渡河才能过去,眼下已经九月底了,等十月份是否便要开始结冰?”

“回王妃,正是如此。往年一到十月份,黄河便开始结冰,河面上往来的船只便也不走了,要等来年开春河面解冻了,两岸才会连通。”

“平日里那冰的厚度不一,容易开裂,令人掉进河里去,也只有十二月份天气最冷的时候,河面的冰彻底冻住,商旅行人才能在冰面上来往,否则就等来年开春。”

虞臻现在正在壶关,与周兵僵持……徐笙若有所思。

“城中可有生石灰?”她忽然问到。

虞梁被她问的一愣,连忙呆呆点头:“有的。”

“你速速去命人收集城中生石灰,有多少收集多少。”

“属下遵命。”虞梁虽然不知道徐笙要那生石灰做什么,但是因为受了虞臻的命令,必须听从徐笙的命令,所以也没有敢问她要那么多生石灰是做什么用。

见虞梁应下,徐笙又让他找了几条狼狗绑到各个院子里,尤其是清芷园。另外清芷园外面也加了护卫,不分白日黑夜的值守,

十月初,与壶关周军僵持不下的虞臻大军忽然腹痛不止,当夜驻守在壶关的周兵忽然夜袭,大搓冀北大军,令虞臻仓皇带兵逃窜进太行山内。

周军气势大盛,秦燕行手下大将孟覃意欲乘胜追击,然其门下谋士王言卿劝阻道:“将军可知,败军之将不可追,眼下逆贼虞臻虽然已经溃不成军,中了断肠草的毒,但是冀北军的大名赫赫远扬,您万万不可轻视对方!”

孟覃觉其言之有理,欲要采纳,却又有些迟疑:“王先生所言甚是,败军之将不可追。只是……这乃是斩杀逆贼虞臻的大好机会,若是错过,怕是再难以逢此良机……”

“虞臻此次虽败,但他熟悉太行山地形,想要隐匿并不是难事,甚至还有可能设下埋伏,望将军三思!”王言卿劝到。

“王兄所言有不妥,我不赞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一位中年男人忽然说到。

“哦?何先生有何高见?”孟覃转而问到。

何思茅先向王言卿拱手示意之后,才微微一笑道:“依在下看来,逆贼虞臻和他那二十万大军此番想是已经中了断肠草的毒,眼下慌忙逃窜至太行山内,想必已经哀兵遍野,加之太行山内野狼猛虎很多,虞臻大军想必是讨不到好处。”

“将军现在乘胜追击,正是大好时机。这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军若是斩下逆贼虞臻的首级,回去向秦世子复命,想必会大大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