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姜墨都只是赖在园子里,大狗闪电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腿边,而赵朝宣怕姜墨嫌他烦人,只能出去一阵,回来一阵地陪着。

白幽则是每个晌午都要送些点心到姜墨这来,一来看看姜墨情况,二来,也替他们家爷多美言几句,好争取让姜墨早点回去,柳嫦曦那,他跟朱晌是真心忍不了太久的。

而上将府呢,赵宗佻还是不能习惯,没有姜墨照顾在身边的日子,似乎做什么都觉得别扭,一连几日都有些精神不济,每每沐浴时候,胳膊和腿都有些淤青,可是把朱晌他们心疼坏了。

要知道,二爷陪着他们家爷的时候,他们家爷好得很呢,就是在西北那地方,二爷也都没让他们家磕着碰着一下,可如今,哎……他们二人真是越看柳嫦曦越不顺眼。

而柳嫦曦虽然尽心尽力,可到底太过小心翼翼,又一时摸不准赵宗佻的习惯,什么事都想要代劳,可又什么事都做得欠些火候,闹得赵宗挑跟她两人都有些束手束脚,且需磨合。

这日,午后,姜墨刚刚打盹,赵朝宣便火急火燎地闯进了院子,神色慌张地大喊道:“姜二,出事了,出事了!”

姜墨就迷糊在园里一颗芭蕉树下,听见赵朝宣咋呼,着实不想搭理他,翻了个身,干脆装作没听见。

大狗闪电见自己主人不想起身,便也懒洋洋地趴在她身边不动唤。

“姜二,姜二!”赵朝宣着急没瞧见隐在芭蕉树下的姜墨,屋里屋外嚷嚷着着急找了好半天,正一筹莫展,急得要疯,突然看见了树下闪电摇晃的尾巴,立刻跑了过来。

“姜二,你在这啊,让我好找,快,快起来,出事,要出大事了,快起来啊!”赵朝宣催促道。

“哎呦……你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一会了,又怎么了?”姜墨不情愿地转过身子,半眯着眼道。

“是阿腙,我今个准备找阿腙出去,结果他不在,他府上的小厮也都支支吾吾,脸色难看得很,我抓过来一问,才知道他无诏就要出京,现在怕是已经快到了哨卡那了!”赵朝宣喊道。

“什么?那还愣着做什么,质子无诏,擅自离京,最高死罪啊,还不快把他追回来啊!快啊!”姜墨闻言瞬间清醒,翻身跳下躺椅,来不及换下常服,就往出冲着。

赵朝宣跟着她后头,俩人二话没说,翻身上马,一前一后朝着京郊出城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二人边马不停蹄地追赶,边四处张望,希望能在抵达哨岗之前把舒文腙拦住,只可惜一路上都没瞧见他的身影。

姜墨心里有些不安,果真追到了哨岗附近,便看见前头舒文腙正在试图闯过关卡,士兵们已经拔刀相向了。

姜墨和赵朝宣都吓了一跳,连忙抽动马鞭,大喊一声“住手!”

士兵和舒文腙同时向后面看了过来。

“姜二?”舒文腙脸色紧张。

姜墨快马一鞭上前,一边喘气,一边一脸埋怨道:“呼……呼……说好了陪我散心的,你骑得也忒快了吧,一转眼就瞧不见你了,让我和朝宣好一顿追啊。”

“呃……”舒文腙愕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慢了一步的赵朝宣也骑了过来,一巴掌拍在舒文腙的肩膀上哼道:“干什么,比赛嘛,至于这么较真嘛,还真拼了命跑啊,差点就追不上你了。”

“朝宣,姜二,你们……?”舒文腙一脸茫然,侍卫们也有些懵了。

“哎哎,你们这是干嘛啊?刀剑无眼,小心伤着谁,快收起来吧。”赵朝宣见他有些糊涂,便给姜墨使了一记眼神,然后翻身下马对着一众戒备的侍卫佯装一脸奇怪道。

“小王爷,他刚刚想要过关,可却任何证件没有,卑职等自然不能放行,他便就想要硬闯,所以……”侍卫们也是如实道。

“闯关?怎么可能,哎,我说阿腙,不就是让你请吃一顿饭嘛,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嘛,跑那么快,还让侍卫们误会,你也真是出息了。”姜墨先一掌拍在舒文腙后背嫌弃道。

“就是啊,别那么小气嘛。”赵朝宣也瞥了舒文腙一眼然后对着一众侍卫道:“误会,误会,我们是一道出来骑马看风景的,刚刚那是比赛,谁晓得他能那么快啊,误会了,误会了,都把刀放下了,哎呦……”

“小王爷,您确定?”侍卫们警惕性非常高,他们知道质子无诏出城的严重性,所以格外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