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姜二,朝宣,乌孙来消息了,我,我阿姐病危,时日不多了,我,我必须回去看她,那是最后一面了,我必须……必须……”舒文腙强忍着悲痛,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什么?怪不得你会……可既然是乌孙来的消息,那奏请的折子应该已经到皇爷爷那里了吧?”姜墨见舒文腙这个样子也顿时湿了眼眶,只是心里还一阵奇怪。

“奏请折子……”舒文腙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是啊,有折子,我就能想办法让皇爷爷早点批了,你也能名正言顺地回去啊!”赵朝宣也连忙说道。

“折子到的只能是阿姐病逝的消息……”舒文腙明白的很,宗主国和属国之间,只有大事才有奏请,至于他阿姐,虽然贵为大公主,可是不受父王宠爱,也注定是虚无,舒文腙根本不敢奢望他们会为此事帮他们姐弟俩请命。

他的消息也是因为乌孙国母亲的旧部传来,不然他根本都无从知道。

“这么说,并没有?”姜墨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呵……即便是有,那也已经来不及了……”舒文腙落寞道。

“这……”姜墨不忍。

她知道舒文腙远在乌孙的姐姐对他意味着什么,记得舒文腙曾说过,他母后离世之后,便只有姐姐与他相依为命了,而且是相隔万里的彼此挂念。

谁也没办法陪在谁的身边,舒文腙是质子,想离京回去一趟实在太难。

不仅仅要有乌孙国的请示,更要有他们国家皇帝的手谕诏书,而对于舒文腙来说,这两者都太难了。

也许这里皇上的手谕好拿,可没有乌孙国的请示,一切也是白费,姜墨心里清楚。

“我知道我什么身份,离京必须请示,等批下来怕是已经十几天后了,姐姐她那里怕是……所以我就想,就想试一试……”舒文腙一脸颓废。

“我知道你们姐弟情深,这样的事,是得回去,必须回去,可你也不能拿命去冒险啊,那算什么事啊!你要是死在了哨卡,你让你姐姐,哎……”姜墨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

“我知道,可是,姜二,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这些年我都没有能好好保护她,如今她病重垂危,我不想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舒文腙泪又涌上来了。

“谁说你见不到了!你别急,我们帮你想办法!”姜墨拍着舒文腙的肩膀一脸坚定道。

“就是,不还有我们呢嘛,我现在就进宫去求皇爷爷,就算没有奏请,我也得给想到办法,你等着!”赵朝宣更是心急,转身就要往宫里去。

“朝宣,等等!”可舒文腙却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了?”赵朝宣不解。

“别去!”舒文腙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说。

“阿腙,现在只有皇爷爷能帮你了啊!”赵朝宣诧异道。

“这件事不能让皇上知道。”舒文腙抹了一把眼泪,顿了顿道。

“为什么?不让皇爷爷知道,你怎么离京啊?”赵朝宣不解。

“是啊,阿腙,为什么?”姜墨也不大明白。

“我,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我回去过。”舒文腙紧握拳头道。

“你,你是说乌孙国的人?”姜墨听明白了,可却心中一惊道:“他们,他们可能会害你?”

“什么?他们可是你的家人啊!”赵朝宣惊恐道。

“呵呵……家人?我等家人只有母后和阿姐,母后之后,就只剩下阿姐了。

你们知道的,从我出生,便就没有安全过,作为质子,我勉强过了几年安定的生活,可是……只要再踏上乌孙国土,我便就不再是安全的了。”舒文腙很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面带落寞。

“那,那你还要回去!岂不是送死去了?”赵朝宣急了。

“可那是我姐姐,我唯一的亲人了……”舒文腙如何也放不下。